“我们是思路不对,可是有一个人说不定思路能对啊!”云曦抓着陆青帆的胳膊说道:“胡侍卫!”
“胡子越?”
他眉眼蓦然舒展,冷峻的俊颜浮上几分暖色:“走。”
陆青帆一手拎书、一手握住云曦的手,准备去地牢里寻胡子越。
青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不迭追上去:“小姐,大人!你们等等奴婢!”
怎么就突然想起要找胡侍卫了呢?
地牢内。
胡子越倚靠在锦被上看书,不知瞧着什么有趣的了,低笑出声。
他的房子比所有的地牢都舒服,铺上了暖和的被褥、还有火炉子和茶水,间或叫阿闪的那个差役还会送来些点心,甭提多馋人了。
隔壁住着的褚昭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胡子越,再看看自己空荡荡的牢房,红眼病就犯了:“同样是蹲牢,怎得你就那般特殊?”
“噗,我就能比你多特殊这么一阵子。等圣上下旨,咱们这些死囚都得为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胡子越晃着腿儿,浑然没把自个儿的生死放在心上。
褚昭才过没过几天好日子,就摊上事儿了,他被困在这小小的牢房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胡子越比任何人都清楚褚昭是怎么进来的。
云曦主仆和陆青帆一道走进地牢甬道的时候,门口的樊志恭敬抱拳。
“二人情况可好?”
“都好,牛敬源这些日子也老实了。”樊志是个实在的,他瞥了一眼甬道尽头的房间:“就是褚统领对咱们的安排颇有微词,日日都犯红眼病。”
“不用管他。”陆青帆颔首,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陆青帆走在前面,青果在后头小声嘟哝:“都是地牢,犯啥红眼病啊!”
云曦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心说那褚昭统领还是御林军出身呢,这么娇气?
等到了地牢内,她望着两间对比极其鲜明、阶下囚待遇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牢房……嗯,一般人怕是都遭不住得有红眼病。
褚昭看到他们来,神色有些委屈:“恭喜陆尚书继承卢尚书的衣钵,这新官上任三把火,好歹把咱们地牢的环境改善改善吧?”
“行。”陆青帆倒也给面子,对褚昭的阴阳怪气表现出十分的宽容:“樊志,给褚昭多送一床被褥。”
“哎!”樊志闻言眯着眼笑,赶紧躬身退了出去。
“不是,这就没了?”褚昭心里那个气,他长叹一声:“势比人强。”
云曦和青果对视一眼,皆暗自发笑。
该!
胡子越懒洋洋地坐在床上没起身,“咋了,突然来看我?”
“来找你做事。”
陆青帆一句话,惹得方才还慵懒倦怠的胡子越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了牢门边:“啥事?”
他那双眼睛冒着灼灼精光,分明是憋屈久了,只想找事情做。
云曦掩唇轻笑:“胡大哥真真是个奇人,在牢中也不忘做事。”
“那是自然。天天闲着感觉浑身都要长毛了。”胡子越接过陆青帆送来的书,怔愣了一下:“干啥?上次给的书还没看完呢。”
“不是给你的。”陆青帆闻言哭笑不得,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兵部尚书隗宪所言。
“我和云曦都看过了,没在其中找到什么线索。”看阅过无数《游记》、《地理志》,偏隗宪寻给他的这几本陆青帆没看过。
云曦则相反,这几本书她都看了,甚至看过不止一遍,因为太熟悉导致一叶障目,暂时也没将几本书的内容牵系在一起。
了然前因后果,胡子越终于知道他们是来干啥的了。
“有没有想过,问题不在书上?”胡子越整理了一下思路,冲二人道:“这里面肯定有不少引言故事、地方轶事,找到了故事的源头,自然就能将这些牵系起来。”
胡子越将那本“轶事野史”翻开,看了一阵子其中一篇,低声道:“你们看,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原来的西楚,也就是如今的江南,那么地理志上肯定也有对应的……”
举一反三,所有的故事都在三本书里对应着各自的所在。
云曦点点头,“明白。这一点我们此前是知晓的。”
也猜到了,但是没有跟目前时间相关联的线索。
“没有啊?”胡子越也愣住了,他又想了想,说道:“行,那先搁在我这里,等我想到了找樊差通知你们过来。”
“也好。”陆青帆松了口气。
颜氏一族更加精通文学一道,陆青帆和云曦还要着力破案,此事交予胡子越勘破,当是极佳。
从地牢里出来,云曦轻声道:“咱们要专注对付的可真不少。”
“莫怕,一个一个来。”陆青帆低声道。
从刑部衙门回去后,云曦收拾片刻就开始准备一些常用的药草,说不定后续用得着。
“小姐,吃饭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