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军队逐渐逼迫,逸王那浩瀚的军队在更加强势的将士面前,变成了沧海一粟。
这边厢,逸王本就不是陆青帆的对手,此刻又心中气怒非常,下手更是毫无章法,二人缠斗不足片刻,逸王就露出颓势。
陆青帆扬起手废了逸王的武功。
“啊!陆青帆你这个混账!老子要杀了你!”逸王多年引以为傲的武功就这般消解,如同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
陆青帆冷声道:“这本不是你的。”他揪住浑身透汗的逸王,逼迫其抬头看向前方。
逸王的军队已经颓败如山,而前方,衣着正二品兵部尚书官服的中年男子英武非凡,身后精锐亲信部队高达五万人之多。
最令人意外的是,这位中年男子的脸上竟然有独属于囚犯的刺字烙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逸王看到来人,忍不住一愣,“他、他是……”
“新晋兵部尚书,姜灿。”
逸王当然知晓此人是姜灿。
他不仅知道,还对姜灿颇为熟悉,连姜灿脸上的刺字,都是拜逸王所赐。
“姜灿被你驱逐出姜家,辗转流落在边境军中,数年九死一生。”陆青帆靠近逸王,低声道:“若无你,便无今日的姜灿。”
多行不义必自毙,逸王的报应,终于来了。
前方逸王的军队被姜灿所带的精兵压制,那股先声夺人的气势已然令人闻风丧胆,从未上过战场的宫中御林军、京卫指挥使司哪里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军人的对手?
眼看颓势尽显,不少将士们已然开始生出退意,手上还击的动作却未曾停。
“你败了,让他们投降吧。负隅顽抗只会血流成河。”陆青帆低声道。
逸王冷笑一声,“怪本王当年心慈手软,放了姜灿一条生路……早知今日,我当初就该杀了这跟狗一样的贱种!”
“你也不过是卑微之人,却无悲悯之心。”安郡王指着逸王的鼻子骂道:“没有德妃和毕家的换婴一事,你小命在不在都难说呢!”
逸王冷哼一声:“尔等卑贱之人,哪知本王鸿鹄之志?”
“鸿鹄之志不该泯灭天地良心、不该承于百姓血汗,更不该欺师灭祖、杀灭亲族。”
陆青帆冷声道:“禽兽不如的东西,词儿倒挺多。”
安郡王顾长卿眼睁睁看着逸王脸色变得铁青还无力反驳,心中暗道陆青帆平素跟他互怼当真是嘴下留了情了。
此刻,内殿前方的小院里,云曦还在跟花间影对峙着,她不让花间影上前、花间影也不退后,闻讯赶来襄助的范围被打伤在地,被眼疾手快的逐月和天星给拖了回去。
花间影没有阻拦两个宫女把人拖走。
趁着这个功夫,陆青帆、安郡王,拎着跟鸡崽子一般的逸王殿下回来了。
安郡王刚一走进院子就哇哇开始叫唤:“地上这是什么东……卧槽!”前方蓦地出现一个巨大的面袋子,安郡王眼疾手快低头一躲,那面袋子就好死不死地捶到了逸王的脸上,让本就憔悴的人更加狼狈。
安郡王:“……别看本王,本王是不会内疚的。”
地上血水混着油渍,走起路来委实滑脚。
陆青帆看得出云曦等人已经尽力护住皇上,他低声道:“辛苦了。”
云曦摇摇头:“外间情况怎么样了?大人可受伤了?”
“不曾。”陆青帆瞥了眼安郡王:“小叔叔来得及时,外间乾坤已定,都交给新晋兵部尚书即可。”
花间影轻嗤一笑,“你们是真没将我放在眼里啊。”
“逸王已经束手就擒,怎么,你不想跟你的兄弟一道去看看皇上吗?”陆青帆突然开口。
逸王一听,无声地冲花间影点了点头。
欺近皇上之身,必然还有转机。他想到自己毕竟还是皇上的儿子,没有他、那老东西的身子骨也撑不住再等到一个继承人长大。
届时这皇位还得落在他的掌中。
逸王春秋大梦想得倒美。
内殿寝宫,皇帝无知无觉地沉睡着,脸色蜡黄的老人家已有迟迟暮年之感。
花间影缓缓走近,而逸王则被陆青帆揪着跪到龙床前。
“现在,将你所做之恶皆一一说来。”
云曦站在陆青帆身边,二人悄然握住了彼此的手。
这一天,她等了十年。
血案的幕后黑手逸王、罪魁祸首圣上,都在这四方天地之间了。
逸王不语,陆青帆冷哼一声道:“怎么,需要本官提醒一下?”
“本王做过的事情太多了,陆尚书提醒一下也好。”逸王死猪不怕开水烫,索性倚靠在床边嗤笑道:“否则还真不知道,你们问的是哪一个棋子。”
棋手从不在意蝼蚁棋子的死活。
他这样轻慢生死的态度,让云曦悄然握紧了手。
真真是死不悔改之人哪!
“十年前,先废太子一案。”陆青帆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