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大仇多大怨,一点儿面子不给啊!
趁着蒋明辉晕倒,云曦熟练地从青果手里接过几个瓷瓶,弄了一捧药一股脑全都塞进了蒋明辉的嘴里。
看到所有人都沉默地望着她,云曦无辜地眨眨眼:“给他治伤的。”
干嘛一副她虐待病患的眼神啊?她的药都很贵的好咩?
“咳咳,上马车吧。”陆青帆说着,望着圆月郡主询问道:“郡主可要一道过去审讯一番?”
圆月郡主迟疑了下,“也好,本郡主有一桩旧事想问问蒋尚书。”
如此一来,众人便决定一道回刑部。
上了马车后,任丹青将六个府邸的口供全部都拿了出来:“这六位大人的情况想必顺天府都调查清楚了。他们都是给蒋尚书办事的。多年来暗中往来不少,甚至有人多年来一直和江南学子保持联络。”
这也解释了为何江南那十几个学子赶来京城的时机那样巧合,所有丝丝入扣的一切并非是对方棋高一着,不过是存在情报差罢了。
一旦将情报之间的差距补足,很多真相自然浮出水面了。
“他们有人主要跟中原联络,有人操控牛敬源的一举一动,还有盯着飞鹤峰和中原姜氏往来的。不得不说。这蒋明辉为了夺权真真是煞费苦心。”
任丹青将几个主要的口供显出的脉络时间都圈了出来。
“今晨时分,他们看到一个熟悉的黑衣人入府,也都没管。想来是这数载的功夫,有人这般随意出入已经是常态。”
岂料今日前去的人并非是为了共商大计,而是为了杀人灭口。
他们所推论的那些牵系的证据,都因为这六个官员身死而湮灭了人证。
“狗贼,物证毁了、人证灭口了。现下倒是剩下在逃的无极楼中人没了踪迹。”陆青帆冷哼一声:“蒋明辉只怕是打着万一没死成,把一切都推卸给无极楼的算盘吧?”
“他以为我们没有罪证,就没法钉死了他?”云曦冷哼一声,她看向陆青帆,低声道:“大人,我有个猜测。”
“什么?”
云曦压低声音,同陆青帆道:“逸王和花间影都已经下葬,可是我这里还存着花间影的血。”
“你想……滴血验亲?”陆青帆话音落,冉杓和任丹青的脸色皆是一变。
“云丫头,你不会是怀疑那对双胞胎不是皇上和罗才人的骨肉,而是他和……”
任丹青说到一半就讲不下去了。
乖乖,这是什么惊天大瓜啊!
云曦眨眨眼,“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的。”
她说得太谦虚了,这种可能性只怕占了大头。
试想,蒋明辉本就野心勃勃,若知罗才人跟皇上已经亲近了,他巩固权势最好的法子,不就是借心上人的肚子成为皇子的生父么?
这般窃取大明江山可比自己谋逆要容易得多。
如此想来,他那般尽心竭力地帮着逸王和花间影谋权,也有了更合理的说法。
“这老狗直到最后还贼心不死,用假供词来糊弄我们?”冉杓气得手都开始发抖了。
他原本以为蒋明辉是个情深义重的,谁知道根本就是个野心勃勃的豺狼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是蒋明辉这等自私自利之徒。”
蒋明辉前面跟云曦和陆青帆说的都是真话,所以在关键的地方撒谎最不容易被察觉。
所幸云曦当初在隗宪身死的兵部衙门书房内留存了花间影的血。
如今倒成了确凿皇家血脉的唯一证据。
青果翻出马车去后面取蒋明辉的血。
众人连马车都没下,就在车上眼睁睁地看着云曦把小小的、沾染了花间影血水的棉花团混着蒋明辉的血水丢在碗碟中。
一滴药汁加持,很快,两抹血水就融为了一体。
“花间影果然是蒋明辉的儿子。”
陆青帆抿了抿唇,又补充了一句:“那逸王殿下……”
“逸王殿下的血我也有。”云曦从怀里摸出一方帕子,上面有一捧血。
“你这……”陆青帆一怔,“是在宫里?”
“嗯。”花间影杀了逸王之前,逸王跟陆青帆过招就受伤了,她当时也是脑子一热,留下了这一抹血水。
青果一看,立刻知晓自家小姐还想验看,就又去后面的马车上取了蒋明辉的一瓷瓶血来。
“得亏这厮是昏迷着,否则指不定怎么骂骂咧咧呢。”冉杓嘟哝了一句。
“骂骂咧咧也白搭,我家小姐还能没法子取血嘛。”青果轻哼一声。
想也知道这蒋老狗定然是恶行累累,否则她家小姐才不会骂那厮是狗贼呢!
云曦望着众人,“那我开始了。”
伴随着药汁渗入,两滴血却如何都不相融。
任丹青“咦”了一声,“不是孪生子吗?还能是两个父亲不成?”
陆青帆看向云曦,这等异闻他也是从未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