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患重疾,恐怕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去世。”
就算找到了,只怕也早就变成一抔黄土。
云曦心神黯然,随即说道:“也罢,好歹蒋明辉归案,盾三也已经自刎,杀害那六名官员的凶手到底是落网了。”
现在,案件才是真的了结。
用过膳食后,众人便前往刑部当差,按部就班行事;下衙后,云曦就带着自个儿的大包袱入宫查看皇上的身子恢复情况。
云曦到了以后,金公公更是将她奉若上宾,说话颇为客气,言简意赅地讲了皇上近况。
安郡王顾长卿和嫡长孙顾义都在皇上的寝殿守着,不曾离开半步,就连内阁众人议事都是在寝殿外,皇上能够将诸事启禀听得分明。
因了解毒及时,皇上身上重担搁下,又受了太医的调理,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安郡王和小顾义统领大局,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云曦给沉睡中的皇上诊脉,确认脉象平稳,这才松了口气,说道:“一切都好。”
“皇上的气色看着好了许多,这般嗜睡可正常?”金公公担忧地问道。
云曦闻言顿了顿,这才道:“正常,皇上年事已高,先是中毒、后逢遭巨变,心神皆伤,多睡睡有益恢复。”
金公公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啊!天佑大明!”
云曦微微一笑,便起身离开寝殿。
安郡王见云曦出来了,立刻搁下手里的奏折,“云丫头,小叔叔送送你!”
云曦一讶,“小叔叔不用批阅奏折了吗?”
“不用不用,有顾义在,他行!”安郡王像是逮到机会要出去浪的孩童,丢开笔拉着云曦的衣袖就出了寝殿。
云曦不放心,回过头去看,果然见到小小少年紧抿着嘴,一脸无奈。
从殿内出去往宫门处走,云曦迟疑了一下道:“小叔叔让小郡王独自批阅奏折,能行吗?”
才是个半大孩子,就要承托整个天下的分量,试想换成谁恐怕都笑不出来。
“哎呀,早晚的事儿,让他先适应适应!”安郡王这几日拘在殿内都快闷死了,此刻跟放出去的风筝一般,别提多畅快了,连眼角的笑容都深了几分:“可给老子闷死了,‘皇帝’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也不知道那么多人为甚要为了个龙椅挤破头。
真真是吃力不讨好。
云曦闻言轻笑一声:“那是,这世上能够如小叔叔这般通透之人,恐怕也没有几个。”
权欲迷人眼,求得逍遥快活的人又有几个?
“是啊。”安郡王说着,双眼一亮,问起了蒋明辉的事情。
云曦便将双生子实则各有生父的事情道来。
安郡王一听逸王和花间影可能不是一个生父,激动地道:“药汁你带了吗?”
“带了,但是……”皇上现在的身子骨,取血的话不得治个大不敬之罪啊?
安郡王一摆手,混不吝地道:“怕啥,他睡得可死了,快快!药汁、逸王的血,都给本王。这事儿本王就给你办了!”
云曦一听也行,便将沾染了逸王的血、被剪得零七碎八的帕子递给安郡王,又特意交代了一下那草汁如何使用。
安郡王全都记下,也顾不得送云曦出宫了,风风火火地扭头回了寝殿。
“父王……”小郡王顾义从龙椅上站起来,手举着奏折,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父王急吼吼地冲进了内间,在皇祖父的病榻前捣鼓着什么。
出于好奇,顾义便搁下奏折,悄然走过去打算看看。
他望着自家父王弄了一碗清水,浸湿了一小块帕子,然后……非常大胆地用针扎了皇祖父的手指、在碗中滴下一滴血。
安郡王双眼放光,一边掏出小瓷瓶往里面滴草汁、一边喃喃道:“来了来了,见证奇迹的时刻……”
“什么见证奇迹啊?”顾义小声嘀咕两句,凑上去继续看:“不就是滴血认亲吗?”
片刻后,两滴血水很快溶在一处。
“果然,果然。”安郡王先是瞪大眼睛惊讶了片刻,随即想到什么似得,又从怀里掏出一块血帕子来,准备再验一次。
“父王,你这又藏得谁的血?”
“花间影的。”
“哈?”顾义终于明白了什么,无奈地摇摇头,他爹好歹是一介郡王,怎得那般没个正行,还偷偷地藏匿了花间影的血渍?
“皇家身份存疑,那老子不得多留个心眼……卧槽!还真不是啊!”伴随着安郡王顾长卿的一声惊呼,那碗中的两滴血滴过草汁之后也丝毫不相容、真真是泾渭分明!
“绝了,绝了……”安郡王顾长卿嘿嘿两声:“天道轮回,蒋老儿报应不爽。”他瞥了一眼龙床上浑然不知事的皇上,叹了口气。
云曦出宫后不到半个时辰,就收到了安郡王的手书。
彼时,云曦正跟陆青帆整理卷宗,补足思路,信笺到了之后,青果就主动请缨出声念道:“特大号外!小云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