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认。
总之,那段回忆过了那么久,重新浮现出来这一刻,仍然糟心得很。
在任清越推门,宁潇看到他愣住时,池蔚然只觉得,回忆的片段像一簇腾起的焰,将理智烧之殆尽。
宁潇这人,从来吃软不吃硬。
这个吻离爱欲颇远,更接近原始的争夺。混乱的、升温的一切,在怒意边缘游走的释放。
宁潇本质上是何其敏感一个人,她在错愕之后,也做出了她最原始的反应,像被挑衅的小兽般。
——她逮住了空挡,挣脱开了池蔚然,将他推出一些距离,稍微侧了侧身,空出足够挥拳的距离后,很快送了池蔚然一记直拳,蹬地的瞬间发力链条已经完美成形。
那一拳砸在他嘴角。
池蔚然没有防备,后退了几步,站直后,感觉到了唇齿间明显的血腥味。
宁潇闭了闭眼,很快睁开,声音有些发哑:“池蔚然,你别随便发疯了。我最近情绪不稳定,也很想发疯,我们俩弄成这样很好看是吧。”
池蔚然抬了抬眼,看着她,没说什么。
“我先回去了。”宁潇抛下一句,转身就走。
走出了几步,她听见池蔚然问:“你的解决办法,就是逃避吗?”
他的音色静然到让人火大。
宁潇倏然转身,很深地叹了口气:“我也想知道,除了避开,这个事还有更好的处理办法吗?我承认,是我的错,我全责,我不该神智不清醒干出这种……”
话没说完,一阵细小的风流从她身边经过。
池蔚然直接走人了。
宁潇:……
得罪甲方大佬
宁潇在原地吹风吹了快十分钟,最后蹲下来把头埋在双臂间,可惜大脑还是混乱地搅成一团浆糊。
怎么看,这最难解决的事都是池蔚然。
而造成这个后果,她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责任,这就更难办了。
混乱间,宁潇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撑着膝盖站起来,把揉乱的头发归位,顺着声源走了过去。
是任清越。
他刚走到竹林入口处,看到宁潇便淡声道:“上汤盅了,宁均言让我来找你,说你可能迷路了。”
宁潇无声地深呼吸,调整出一个合宜的笑容:“好,谢谢,我……我是迷路了,走吧。”
任清越站在原地,没动。
在她经过他的时候,忽然s听见任清越道:“你平时也这样吗?”
宁潇有点茫然,回头看了任清越一眼:“什么?”
任清越:“不想笑的时候就别笑了。”
他的视线从宁潇面上轻淡地滑过,落到唇角时不着痕迹地停留了两秒,很快收回,迈开步子进了西图澜娅餐厅。
宁潇的脑子和心一大半都还在跟池蔚然撕咬的事中,任清越说的她听见了,每个字也都听清了,但却没法开启理解中文的模式,沉默了片刻,感觉不是什么重要的话,便干脆地抛之脑后,跟着进了包厢。
一落座,宁潇就觉得数道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再抬头环视一圈,又好像是错觉。
宁潇夹菜的动作都有点迟疑了。
“怎么了?”她拽过宁均言,把声音压到最低问。
宁均言声音比她还低:“你跟池蔚然打架了?”
宁潇飞速地扫了眼对面,男人唇角的痕迹还真是挺明显的,他倒完全不介意的样子,仍然慢悠悠地喝汤,周围有人凑上去问情况,池蔚然也只是弯起眼睛笑一笑,却没有多余的解释。
但在场有人想起来宁潇了,拉了个小群,悄悄贡献了情报,说宁均言这妹妹,不是以前老跟池蔚然闹矛盾那位吗?两位有次同时缺席了课间跑步,在高二年级楼梯上吵架,吵到后来女生掉楼梯下骨折了好像,后来打着石膏来上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