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指了指,“你来过的。车程离这不远。”
宁潇点了下头,眉头微挑,轻攥了攥拳头,努力给自己打气似得:“好!去你那儿吧。你有打印机吗?”
池蔚然:“有。怎么了?”
等上了车,他才意识到宁潇为什么要问这个。
她一坐上后座,就掏出了笔和便签,低头认真写着什么。
宁潇是不写连笔字的。现在光线不行,她把字体还扩大了。池蔚然那视力,就算不想看,余光飘过去一眼,都能看清内容。
简直像在列合同概要。
从精神赔偿到具体执行方式。
她从来都是行动派,很多亏欠已经填不上了,绝对不会放弃目前在眼前的机会。
池蔚然看了会儿,视线无声安静地落在她侧脸。
线条优美,不笑时又无比倔强冷淡的样子。
“会无条件答应我三个要求啊?”池蔚然抱臂,往椅背深处靠了靠,懒懒问道。
宁潇扭头看他,神情严肃地点头:“只要不违法。”
“期限呢?”
“没有期限。”宁潇顿了顿,“就算未来我建立了家庭,有丈夫或者后代,这一项也照样成立,假如我因为不可抗力……做不到,他们也可以帮——”
“等等。”池蔚然听不下去,干脆坐直,脸色不太好,“什么东西?”
宁潇回想了下自己的措辞,感觉没什么问题,又谨慎道:“那还要看你了,如果你需要我作为唯一执行条款的人,我会加上的。”
“宁潇,我有时候真想看看……”池蔚然轻声道,“你脑子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你把我当什么?”
亦敌亦友
车里的光线昏暗,男人那双黑眸静然,又仿佛无声燃烧。
宁潇察觉到这个问题不能轻易应下。
他……应该不是在要回答。
“你现在有情绪,到了再聊吧。”她把笔收起来。
池蔚然:“现在就聊。”
他扣过她肩膀,逼迫宁潇直视自己。
“前段时间到底算什么?”
宁潇:“……”
她按捺住逐渐攀升的情绪,告诫自己要冷静,但话里依然沾了点不悦的火气:“池蔚然,能不能一码归一码。这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什么意思?”
池蔚然失笑,复述了一遍。
“一个巴掌拍不响。说得好。”
“你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