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就是只会朝前看的人,即使失去什么,也不会让自己沉溺其中。
只有宁潇是个例外。
她在哪里,他就朝哪里频频回头。
所以现在,他敢想了。
想见到她,便抬起眼睛。
想触碰她,只要牵住手。
这样难得珍贵的体验,使人间也变得和蔼温柔起来。
“池蔚然,你是不是……”宁潇踌躇,视线从他手上的戒指滑过。紧张到咬了下唇又很快松开,一鼓作气地说完:“是不是真的挺喜欢我啊,为什么啊?”
这个问题她本来不打算问的。
因为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池蔚然问她为什么喜欢,她也是答不出来的。
只是之前看到他,总有痛苦、烦躁、欢欣交杂在一起的感觉。
直到这个人属于她——
这个事实抚平了一切。
又让她像微醺一样,轻飘飘的,踩在巨大的棉花糖上,即使重重地砸下去,也不会受伤。
池蔚然很容易给人安全感,这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无法否认。
包括跟池蔚然合作过的队友,打过交道的朋友,即使对他印象各不相同,这一点却是难得的共识。
这个问题让池蔚然失笑,他没急着回答,捉过宁潇的手,交叉着缓缓握紧。
“是哦。”
池蔚然晃了晃他们交握的手,唇边泛起的笑容柔和的要命。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池蔚然凝视着她的眼睛。
“所有人都说你快乐,有活力,坚定又一往无前,我当然喜欢这些。”
“但不那样更好。”
“你可以脆弱,崩溃,想哭就哭,要骂就骂,可以把你的弹弓射向月亮,如果没把它打下来,我会再补一次。”
宁潇本来眼泪汪汪的,一下又哭笑不得。
不是她泪点低,实在是池蔚然说得太认真了,他这个人正儿八经的时候太少了。
他高考那天都没这么正经。
宁潇记得很清楚。
“那明天圣诞了,我没什么可以送的啊。”
她有些纠结:“要不你挑吧,把网址发我,我来买……你不用看价格,看上什么就发——”
池蔚然揽着她往前走,走到了巨大落地窗前,外面是浓得化不开的黑夜,旁边是已经拧开散热的电子壁炉,在换过的新地毯上,摆放着一个尺寸超大的北极熊懒人沙发。
宁潇吹了声口哨,难掩兴奋:“我可以在这里睡吗!”
她完全不认床,野生动物一只,喜欢尝试睡到床以外的一切新地方。
包括但不限于沙发、躺椅、地板等等。
池蔚然耸了下肩:“当然。等明天日出的时候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