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能保护好你。」小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以及无尽的心碎。
「啊啊啊!!」他明白,爸爸再也回不来了。
救难人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他说:「来看看他吧。」
「好…好」
刘晨yan扶着小赖走到担架前。
小赖缓缓地蹲了下来,用他颤抖的手抚0着父亲的脸,泪水滴落在爸爸的额头上。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对不起」
小赖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在爸爸脸上留下一道道泪痕。
彷佛爸爸也在流泪
这时候如果爸爸还在,他一定会笑着说:「没事,不用担心。」
没人打扰他们,让他们静静的道别。
过了一会儿,救难人员拿出一本相簿交到小赖的手中:「这本相簿一直被你爸爸抱在怀里,我想一定对他有很深的意义,这份回忆我就替他转交给你了。」说完0了0小赖的头。
他也是当父亲的人,自然明白这份失去至亲的感受有多麽的痛。
这份伤痛深深地刻在小赖的心灵深处,又一次。
小赖点点头的将相簿紧紧捧在心口,像是要把一家人的回忆收进心底。
今年,小赖十八岁。
家庭成员,只剩下他一人,以及一本相簿。
五天後,小赖将爸爸火化了。
「晨哥,谢谢你这段时间都陪着我,如果没有你,我都不晓得怎麽办。」小赖捧着骨灰瓮对刘晨yan说。
「没什麽,这是我能做的,现在你有什麽打算?」刘晨yan拍了他的肩说道。
其实他很讶异,小赖怎麽会这麽快就将爸爸火化?连一般的灵堂摆设、简单的法事都没做。
毕竟,这是大家处理後事的普遍方法。
但是刘晨yan没有多问。
小赖的眼神有点迷离。
「我要去旅行,去找一个拥有最美丽日出的地方。」小赖轻轻的说着。
「嗯?为什麽是找日出?」
小赖微笑道:「呵呵,因为这是爸爸一直在做的事情啊,妈妈还在的时候,他总会带着妈妈去看日出;他对妈妈说:我一定要带你看到最美丽的日出,然後再跟你求婚一次。所以,两个人一有空就往山里跑、往海边跑。」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妈妈离开以後,爸爸还是不断地去找日出,只是从开心变成了痛苦。他依靠着这份承诺支撑着自己不会倒下,现在爸爸也离开了,我想延续他的这个承诺。」
刘晨yan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语,他知道故事还没结束。
小赖接着说道:「在妈妈离开後,爸爸时常跟我说:澄澄,如果以後哪一天爸爸不在了,就不必帮爸爸办什麽後事了,直接火化就好了。我问了他为什麽,他笑着跟我说:因为我等不及要去找妈妈了啊!」
小赖的眼泪开始涌了出来,从一滴一滴变成一道水流沿着脸庞的轮廓流淌。
无声的,泪流满面。
「他还说,帮他将骨灰分成三份,一份跟妈妈合葬在一起,这样他就可以继续陪着妈妈;另一份让我撒在能看到美丽日出的地方,他要继续带着妈妈去看日出;最後一份,让我戴在身上,他要跟妈妈陪着我一起长大,一起陪着我从男孩变成男人,成家立业。」
「啊啊啊」
抑制不住的悲伤宣泄而出,这份悲痛不断随着眼泪滴落在手中的瓮上。
「好,那我陪你一起去找。」刘晨yan微笑的把手肘靠在小赖的肩上说道。
「不用不用,晨哥,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小赖吓了一跳,连忙摆着手说。
「我要做什麽?我也没工作了,没啥好做的。」
「可是」
「哪有那麽多可是,就当你带我去旅行吧,我从以前到现在都没什麽旅行过呢。」刘晨yan抬头望着天,露出一副落寞的样子。
「嘿嘿,那好,我们一起去旅行,这样我也b较安心不孤单。」
「嗯。」
刘晨yan露齿而笑,像一颗温暖人心的太yan,温暖着小赖悲伤的心。
「还有那个那个」小赖吱吱呜呜的yu言又止。
「那个什麽?说吧。」刘晨yan斜着眼看了小赖一眼。
「那个以後可以不要继续叫我小赖了吗?叫我安澄就好。」小赖的脸因为害羞而显得有点通红。
「为什麽?以前这样叫你让你感觉到不舒服吗?」刘晨yan惊讶的说,难道以前这样叫,伤了他的心?
「不是不是,我希望让爸妈他们知道我长大了,他们可以放心、不用担心我了。」安澄连连摆手说道。
「叫名字就是长大了?谁告诉你的?」刘晨yan愕然一笑。
「嘿嘿,我自己觉得啦。」小赖尴尬地抓了抓头。
「好,以後就叫你安澄。」刘晨yan温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