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东西过活。”
萧秋雨喉咙发苦,干巴巴地道:“那……那你这些年怎么不回来?爹娘都很牵挂你。”
萧白缈随口胡诌:“被拐后生了场大病,醒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不久前才想起来。”
“哦……”萧秋雨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命运弄人,如果萧白缈没有失忆,如果他没有对萧白缈生出感情,或者他们没有发生关系,事情都不至于到现在这一步。沉默片刻,他又问:“那天,是你把他带到客栈的吗?”
这个他当然就是指那个冒牌货了,萧白缈点头,“是我。”
“你想恢复身份吗?”
萧白缈看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萧秋雨心直往下沉,“那我们呢?爹娘都知道我心悦于你,还曾劝我去追求你。”
“当时你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也没答应过你,那至多只能算是个误会。”萧白缈叹道:“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和萧秋雨的纠葛本就不在他的计划内,他最首要做的,还是完成任务。
萧秋雨一震,一颗心彻底跌入谷底。
他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他怕萧白缈要回长命锁,转身夺路而逃。
他在自己的院子里坐了一夜,试图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惜毫无头绪。
几天后,一直等不到萧白缈回霍家的霍谦坐不住了,直接杀进了侯府。一进门,他就看出萧秋雨神色不对。
萧秋雨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歹霍谦算是知情人,纠结之下,他就将事情对霍谦和盘托出。
霍谦听后久久不能平静,放在以前,他可能会庆幸,这样一来萧秋雨就没法和他争了,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了这种想法。萧秋雨已经标记了萧白缈,他已经是萧白缈的乾元了,标记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烙印,还意味着乾元和坤泽会贯穿彼此的一生,那些抑制的药物毕竟不是万能的,如果有一天,药物对萧白缈不再有效,他还是得靠萧秋雨的信素和抚慰度过情期。
这段关系是斩不断的。
一番深思熟虑后,霍谦将其中利害告诉了萧白缈。
“我自然也希望你能与侯爷和夫人相认。”他劝道,“但是和秋雨……就保持这样吧?如何?你扪心自问,你对他当真没有一点亲情以外的感情吗?”
萧白缈愣了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明白你是怕侯爷和夫人伤心,但事已至此,命运弄人,我们只能接受。只要掩藏好一点,侯爷和夫人不会知道的。”
萧白缈没说话。
在萧白缈一天天的陪伴中,萧夫人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但她的眼中总是带着一抹忧虑,无人的时候常常独自叹气,再也没有从前无忧的样子。
萧白缈默默看着,转身招来一个小厮。
“带我去见萧秋雨。”
萧秋雨生怕萧白缈把长命锁要回去,自那天之后,就成了一只惊弓之鸟,时时刻刻都在恐惧着最后一刻的到来,除非必要,他都不敢和萧白缈见面,总觉得多僵持一天,他就能晚一天失去萧白缈。
所以当萧白缈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萧白缈没理他,而是看向房间角落里的萧秋声。
萧秋声被锁住了手脚,蓬头垢面,已经连乞丐都不如了,他仰头望着萧白缈,眼里全是恶毒。
萧白缈低头看他:“你恨我?”
“呵……”萧秋声嗤笑一声,“同样是人,你们就生来富贵,而我就贱如泥尘,这也罢了,明明是你母亲擅自把我当成了你,明明是他们非要给我富贵的生活,如今却又一脚把我踢开!你让我怎么能不恨?!”
“你不会是觉得你的恨很有道理吧?”萧白缈淡淡道,“你自己都觉得自己贱如泥尘,难道还要别人高看你吗?真要恨,你也只能恨自己没投好胎,关别人什么事?你没嘴吗?别人错认了你,你不会说吗?既然知道那些东西不属于你,为什么还要拿呢?说到底,就是贪而已。”
萧秋声瞪着他:“你知道什么?”
贫苦人家的日子有多难过,像萧白缈这样的大少爷怎么会知道呢?表面说的头头是道,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该和萧秋声说的话都说完了,萧白缈终于转身看向萧秋雨。
“长命锁可以还我了吗?”
萧秋雨站在那里,两只手死死捂住胸口的金锁,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了。
“笨蛋。”萧白缈叹了口气。
“你难道忘了?我可是从不失手的千面大盗,如果我真的想要拿回长命锁,你根本就阻止不了。”
萧秋雨闻言先是一愣,良久后,他才终于反应过来萧白缈话里的意思,瞪大双眼,一脸不敢置信。
萧白缈白了他一眼。
果然是个笨蛋。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萧夫人独自一人坐在凉亭里,望着满院的残花发呆。
一阵微风吹过,她低下头,用绣帕按了按自己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