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儿漏出。这时的她已全然听不进先生讲的话,只想着先生走后,赶紧逃离了这羞耻书房,回自己船坞。可先生今日似乎兴致格外好,徐徐讲起典籍中写得如何预判海上风暴,复又讨论起风暴船只航行的诀窍。她也只能兴致缺缺地回应着。
轰隆!!!
突然一声暴雷,狂狼拍在船舱上,船t猛烈摇动,芷绛耳鼻神都在下身,坐姿不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甩将出去,眼看便要装上舱壁,一双jg瘦的臂膀将她护住,拉入怀中,滚到舱角。
原是裴怀信眼疾手快,越过屏风飞身护她,一时间船舱内的家具纷纷倾倒,碎做一团。
“啊!”
红墨惊叫扑来,口内直呼姑娘。
裴怀信淡定向窗外望去吩咐道,“红墨,你出这边舱门告诉啸风,让他去安顿舵手走西南方,通知所有船务的管事不许惊慌,闭紧住人船舱门窗,吃水线下可开闸放水,保持尽量保证船只平稳,快去!”
红墨赶紧朝他那厢左摇右晃地奔去。
裴怀信此时看着怀中芷绛,她面上cha0红,一双眼睛惊恐望着他,x口因jiao还在微微起伏,似是还未从刚刚地变故中回神,裴怀信看她面se担心起来,她果然身子不适,今日一来便见她似浑身乏力趴着,他绞尽脑汁讲着海上奇闻,她也不甚在意,他隔着屏风听她呼x1仿佛b平日急促,那娇音听着他竟背后微微发汗,下腹也有些热,他强迫自己想些旁的事。
是了!自上船之后,她便是这样,她身娇并未长途跋涉过,虽说这船吃用尚可,但若她有晕船之症,虽未呕吐,想来对身t也是影响不小,自己真是糊涂,离港已有几月,他竟从未思量关心过她的身t,她一未出阁地姑娘,在这船上也无人能诉说。
裴怀信自责着又转念连带责备这碍事的屏风,医者讲究望闻问切,都怪着劳什子,挡着她的脸,他如何知道她是否安康。
“姐儿可是生病了,有没有恶心发热的症状?”裴怀信开口询问。
芷绛被他拦在怀中,看着他的眸子,身遭围绕着先生最喜竹叶茶的清香,她的心儿狂跳不止,下面竟像决堤一般泄了,羞窘得她觉着面上要烧起来了,偏在此时,先生还抱着她不放,问她是否病了,她急急挣扎,想立起身来,这船儿却被风浪打得狂筛不止,让舱内的人东倒西歪站立不住,裴怀信见芷绛挣扎想起身,他施内里发中定功,一手拦她细腰,另一手紧扣船壁向芷绛厢房走去,近门前才听到先前被海浪声掩盖的青砚呼唤。
“姑娘!姑娘!”
青砚此时在对面寝舱焦急拍门大喊,她刚刚怎么使力也打不开这厢房通书房的木门,想是狂狼将门框怼变了形,不知姑娘如何了,忽听夫子声音门后传来,“青砚你向后站,别贴着门!”
她赶紧依言照办,砰的一声,裴怀信臂弯里抱着芷绛,踹开木门踏了进来,他进屋便径直将芷绛放在那雕花大床上,惊得青砚张大了嘴,不知如何言语,只见他放下姑娘迅速起身,在床柱左右按出机关把手,大声呼青砚,丫头忙上前听他吩咐。
“你和你家姐儿一定抓牢这扶杆,若风浪再大,你用薄衾单褥将姐儿腰拴在这杆上亦可。”复又转向床上已把着杆儿的芷绛说,“姐儿,为学骑马舞剑,我教的内功心经你还记得多少?”
“心诀我都背着,但已久未练习了。”芷绛思忖着说。
“没事,这会子也来得及,你揣摩中定功,能定住自身最好,还有,万一,我是说万一海水漫进来,不要慌,用那gui息功。”裴怀信认真道。芷绛望着他,心中大定,点头答好。裴怀信才转身离去。
此时红墨也传完话穿过书房回来,浪似乎息了一些,舱内稳当了一些,芷绛吩咐青砚去安顿外间的婆子丫头,大家各回船舱,只留一些身强力壮的小厮与管事一起在外间听从裴怀信安排。
芷绛吩咐红墨收拾屋内,她自己独坐在雕床上,海上的雨还在下,但小了许多,经此风暴,芷绛安暗暗自责,这些年把功夫抛到了脑后,自己这身子,关键时候别成了拖累,这样想着,便盘腿闭眼,掐诀运气。调息数下,才捉住一丝暖流在内里运了起来。
可芷绛不知,这内功之法便是运发t内之热气。她常年服用极寒之药压制热症,她毒发之日将近,此时运功,雪上加霜,然她自己浑然不觉,直到青砚红墨急急叫她,她回神才发觉浑身滚烫,xr酸痒,她颤声“没事,想是热症发了,冷香丸拿来给我。”
红墨哇的一声哭出声来,青砚也跪倒在旁,红墨ch0u噎着道。
“姐儿,方才我拾掇了屋内,想着风浪稍息,姐儿的丸药顶顶珍贵,便打了灯去库里看,谁知刚刚那狂狼已将四个瓷坛击碎,剩的一个也是裂的不成样子,药丸被冲的冲,化的化,我和青砚刚刨了一些回来,姑娘,姑娘如今怎生是好?”
原来开船之前,林海一直在准备芷绛进金的物事,金银细软,吃穿用度皆不是他悬心的,重中之重便是备了五只官窑掐金珐琅大瓷坛,每只瓷坛中用蚕丝织锦的隔断包着数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