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合适,可是两位舅母心态却很微妙。
大舅母王氏是续弦,侯爷原配留下两个儿子在她进府之时已不是孩童,她头胎元婉是个闺nv,等生下元烨时,侯爷的大儿子,二儿子已然能够独当一面,自己三胎元凝又是个nv孩,如今年岁上来,后续子嗣希望渺茫,这元烨瞧着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了,顶顶金贵,虽是老太太的外孙nv,却也还需她观望观望。
若就这样无波无澜的过日子,自己儿子越过两位哥哥世袭定远侯这爵位眼见着是无望了,可是她也不是没个眼线娘家兄弟的,时局好歹懂一点,老大老二皆在侯爷营中当差,若是真世道乱起来,战场上刀剑无眼,这往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少不得要搏上一搏。
王氏很懂丈夫侯爷安排元烨做文官的意图,他也是不想把j蛋都放一个篮子里,打起仗来,毕竟还有一个儿子在朝中做文官。
二舅母薛氏本是商贾出身,薛父也是捐的官儿,当年能攀上齐府二房,已是t面,后来薛家因缘际会,一步登天,她这薛家嫡长nv更加得脸。
二舅母三个儿子中,只二儿子齐元琏成亲,他媳妇凤儿也是大房王氏的内侄nv,续弦王氏需要盟友,薛氏觉着和王家做亲戚也不亏,两人一拍即合,薛氏自己知晓老二纨绔一个,正需要凤儿这样强势且美yan的媳妇g着管着,正巧他俩也对上了眼。
这两舅母一把子撮合加培养,现下凤儿生生是给推在两个舅母还有大房两嫂嫂之前,是内宅掌舵头把交椅。幺子元祁还小暂按下不提。
今日老太太有意撮合的元琰是她嫡长子,英武异常,现下在金陵城防羽林军金吾卫,两江总督跟前也是时时露脸的,前途大好,这亲家如何选,她慎之又慎,老太太的外孙nv还不一定配上呢。
芷绛在各种目光审视中一顿饭吃的是如坐针毡,元烨表哥温文尔雅,心思通透,知祖母心思也是大大方方,答话从容。
元琰表哥看样子直接从营队而来,还着校尉时服,只进门除了披风,内里还是束腿束腕劲装,踩马革靴,引得他妹子元湄丫头直调侃,“好大哥,你这盔甲弓箭的!今日是防着我们绸缎攻打你,还是我们香粉刺着你呀。”
元琰一时缩手缩脚,也知自己没重视祖母叮嘱,衣裳也未换就来了家宴,平日也就罢了,怎么他成了主角,还在全家老小前面相看远房表妹,一时好不自在,窘得黑皮也隐隐泛红,结巴两声道,“你这妮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着伸指弹妹妹脑门,可指尖到了却是轻描淡写一个幌子,没挨着她皮子一点儿。
这元湄是二房唯一嫡姑娘,薛氏娘家有钱,别说脂粉嚼用向来宽裕,钗环裙袄也换的跟流水似的,养的nv儿是珠圆玉润,聪明伶俐。此时她躲了大哥脑瓜崩儿,见他脸红局促,更是嘻嘻哈哈逗他,满堂跑动,最后缩在老祖宗身边,连叫,“祖母,你看大哥要打我!”
几番俏皮话下来,众媳妇姑娘听了都掩嘴而笑,窘得元琰更是手不是手,脚不是脚,饭更没用好,答了几句祖母问话便要起身回金吾卫。史太君假装愠怒嗔他“我已给你老爹请了你的假!他前日与中郎将说妥,你且今日住下!陪我这老婆子!你们也别拘束,今日没有外人,我们娘们儿好好亲热亲热!”
姑娘媳妇们这才叽叽喳喳问起芷绛汴京风俗趣事,芷绛只捡那没要紧的,能当乐子的事讲,总算缓了气氛。
点了华灯,史太君渐渐露出乏态,宴席散后,芷绛又独留一阵儿,趁着周围没人,赶紧交了父亲蜜蜡书信于外祖母。
走时老太太还千叮咛万嘱咐,明日她午时一定要得来正房请安陪她用膳。
芷绛回房卸了钗环,洗了胭脂,定定坐着由红墨通发,想起明日安排,顿时觉着老祖宗的用心和热切让人头痛不已,她记得刚刚席间听说元烨明日还要上朝,这元琰可能在府内休憩,明日午膳大抵他也在场,瞧着要和这夹生表哥不尴不尬的吃喝了。
她知晓有一天定是要面对联姻的,没想到接风宴这头一天,就已然紧锣密鼓安排上了。连连叹着气上了床榻,难以入眠。
今日红墨陪芷绛入席伺候,青砚在厢房拾掇歇息,夜里她催了红墨去睡,自个儿守在耳房,金陵吃穿皆不相同,来了这府内,楼阁花园也皆不熟悉,还是谨慎为妙。
忽然一阵疾风,回廊顶跃出一黑影,青砚被吓到差点叫出声来,那人捂了她嘴轻声道一句。“是我。”
青砚听出是裴怀信,安下心来,忙作一揖道,“夫子。”裴怀信只抬抬下巴,绕过她入了寝间。芷绛刚歇下听外间青砚给裴怀信请安,惊得坐起,帘子掀开,便见他一脸愧疚,满是歉意。
“流云他不通医理,得了药材如今还在奔波,寻地方去制冷香丸。我担心你。”
那句我甚想你,裴怀信还是没有宣之于口,在心中说了,明明是晌午才分开,可他却觉得如久别重逢。竟x中激动,声音也微微发颤起来。伸臂想揽她入怀。
芷绛今日宴席吃得冷情冷心,躺下也郁郁寡欢,那热症自是没甚动静。可她没料到先生如此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