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行进在沿海公路上,坐在後座的周芍被冷风吹得有些困。她看着沿途的风景,除了黑灯瞎火之外,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
路上偶尔有寥寥的住宅,有亮着灯的加油站,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一片荒芜。
一路上车子也少,就连等红灯时都只有他们一台机车。
若不是他愿意来这荒郊野外载她,她一个人肯定回不去。想到这里,周芍才懊悔自己刚才对眼前的救命恩人太冷淡了。
夜深人静,等红灯时,耳边还能听见远方的海cha0声。
周芍清了清嗓,问道:「你骑了这麽久,会不会累?」
杨嘉恺淡淡地瞟了一眼後照镜,和镜子里的周芍对上眼,而後又别开视线,「有点想睡。」
「那我陪你聊天吧。」周芍觉得头有点痒,刚想抓的时候才发现戴着安全帽抓不着,又默默地放下了手,「和你聊天你就不会想睡了。」
「你要聊聊你的约会对象吗?」
「可以啊,他叫文绍均,很害羞的一个人。」
周芍还是觉得头很痒,试图把手伸进帽子里面抓,「我们早上去动物园的时候,他买了冰淇淋给我吃,冷到我头皮都痛了。」
交通号志在这时转为绿灯,他发动油门向前驶去,周芍重心不稳,赶紧抓了一下他的外套,坐稳了才松手。
「晚上去吃麻辣锅时,他说我是他的理想型。」周芍越想越觉得整件事情很离奇,「他明明说我是他的理想型,为什麽还把我丢在海边?」
「说不定他是遇到危险了。」他的声音在风中传了过来。
听他这麽一讲,周芍背脊都凉了起来,「你别吓我。」
「这里那麽偏僻,要求救也很难,他手机关机,或许也不是自愿的。」
周芍脑中闪过文绍均那张善良的脸,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怕他真的遭遇了什麽不测。
「那、那怎麽办?我们现在要报警吗?」
「报什麽警?」他笑出声来,「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警方优先怀疑的对象是谁吗?」
「谁?」
「你啊!你不是最後一个见到他的人吗?」
周芍倒ch0u一口凉气,整件事被他说得越来越毛了,「你别再说了。」
「我现在也有点怀疑你了。」
「你怀疑我做什麽?」
「大半夜谁会一个人去海边?仔细想想,你的嫌疑确实很大。」
周芍被他说得百口莫辩,也反过来栽赃他:「你的嫌疑b我更大。」
「我怎麽了?」杨嘉恺的笑声被风切割得断断续续。
「你先对绍均图谋不轨,再装作若无其事地出现,最後还能嫁祸给我。」
「我为什麽要对他图谋不轨?」
「可能你就嫉、嫉妒我们。」
「我嫉妒你们?」
周芍的语速慢了下来:「可怜的绍均,他很有礼貌,愿意陪我吃很辣的火锅。」
「你今天玩得很开心?」
「很开心啊。」周芍淡淡一笑,发觉眼皮越来越重,「就是不知道为什麽,常常想起高中的事。」
前方又是一个红灯,机车停了下来,周芍重心往前,身t轻轻靠在他的背上。
男人微微一怔,回头看她。周芍侧着脸,一动也不动,半只脚已经踏进梦乡。
「高中的什麽事?」他放轻声音问。
「……我在圣诞节的时候买甜筒给你吃。」
「嗯,你说不想欠我人情。」
「那是骗你的。」周芍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含糊不清地说:「我骗你的……那支甜筒就是圣诞节礼物。」
「周芍,你在说梦话。」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
「是吗?那你还骗了我什麽?」
周芍的呼x1变得规律,正当他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周芍又说:「骗你我的好友满了,因为不想让你知道,我送了那麽多东西给你。」
他顿了顿,「周暗暗真的是你的帐号?」
「嗯,是我。」她咧嘴一笑,「我每天去你的岛上浇花,担心你的金币树长不大。」
周芍的头又痒了,皱着眉头说:「我的头好痒,你这安全帽是不是很久没洗了?」
「是你的头没洗吧。」
他抬头看了一眼转为绿灯的号志,放慢车速向前行驶了一小段路,最後乾脆停在路边,「你刚刚是承认你喜欢我了吗?」
「我曾经很喜欢你啊。」她把被风吹到脸上的发丝拨开,「但那是以前的事了,是过去式,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迟迟没得到他的回应,周芍又强调一遍:「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听到了,要说几次?」
「你没有问为什麽啊。」周芍说的每个字都糊在一起,她r0u着眼睛,彷佛随时都能睡着。
「一定要我问你才肯说吗?」他今晚不晓得被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