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裴映回过神,松开施斐然,“你先去楼上洗澡,我看一下赌场的账。”
——既然这里有那个警察送来的药,那么还会有保镖口中那支作为借口的笔。
裴映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直到楼上的浴室响起淅沥沥的水声。
他四处看了看,抬腿轻踢茶几边的垃圾桶。
皮鞋鞋尖撞击垃圾桶,纸团晃进垃圾桶更底部,一支画笔露出来。
一支扁头画笔,以他的绘画风格,永远用不上的东西。
施斐然到底把他当什么。
他真的有些好奇。
剥落那些闪闪发光的附加,他在施斐然心里是不是仅仅只是一个威胁?
所以施斐然会把画框留给李蕊、所以施斐然保护那个警察、不让他知道那个人曾经来过这里。
裴映当然知道自己才是这段关系的下位者,施斐然是被他供奉的神,现在他的神要收回赐福。
收回他存在的意义。
看。
道理他懂得很透彻,但他依然不想活了,或者说没法儿活了。
既然如此,至少在最后,他想见见那个赢过他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裴映掏出手机,拨通“二叔”的电话,开始说泰语。
楼上水声停下。
裴映站起来,迈上台阶。
施斐然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光是洗澡就有脱一层皮的感觉。
身上每一处关节都发酸发烫,举手弯腰这种小动作全部变得吃力,感觉像在重新驯化四肢。
这个破病,每天晚上最严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运动量太大,格外严重。
但他不想扫裴映的兴。
裴映内心太敏感,他怕裴映多想。
施斐然站在洗手台的镜子面前,用毛巾揉着脑袋。
浴室的门把手忽然下压,门从外面打开,裴映走进来。
他想的到,这几个月裴映憋得难受,所以他没太介意裴映把他压在水台上,直接就这么进入他。
他只是有些腿软。
入口被撑开、然后反复撕扯,这种疼痛加剧了腿软。
施斐然抬起手,回手摸到裴映手臂,捏住对方,示意他慢一些。
不知什么原因,裴映没察觉到他的示意,几乎要将他撞碎。
他只好尽可能地抓住水台陶瓷边缘,指节泛了白,镜子中的脸不停颠簸,肉体拍击的声响在浴室里变得格外响。
潮气挤压进气管,施斐然张开嘴唇大口呼吸。
头发被裴映的手粗鲁地抓起来,他偏过头想去亲吻裴映的嘴唇,那只手却更用力地抓他的头发,让他动弹不得。
裴映细细地观察他,那眼神像一个猎人观察自己捕到的野兔,让施斐然稍稍有点不舒服。
但很快,他没空分析这个眼神了。
裴映开始加速,而后射在他身体里。
量比平时多,那根器官拔出去之后,精液倏地从入口淌下来。
施斐然的脸烧得更厉害了——身后的入口被开拓太久,含不住那缕液体。
精液是温的,与润滑剂截然不同的触感顺着大腿内侧慢慢流。
裴映把他拖到床上,架开他双腿,再一次插到了底。
小腹不自觉绷紧,他仰起头叫出声。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有多容易被进入。
以及那个位置被驯化的有多容易获得快感。
他把手伸下去,抚慰自己的前面。
裴映看着他的动作,抽插的频率慢下来,配合他套弄自己的节奏。
他看不到,但从裴映的眼神猜得到自己现在看起来有多色情。
他望着裴映的眼睛,用和空气一样潮湿的声音问道:“我自己射出来,还是你想干到我射出来?”
回应他的是裴映的手,裴映扯过散在床单上的衬衫,把他两只手拢在一起,缠上几圈系上扣,然后开始顶弄他后穴深处的前列腺。
他也憋了太久。
快感意料之外的凶猛。
有种溺水的错觉。
系扣太紧,他的手臂动弹不得,只能尽可能放松,允许那根东西继续在身体里驰骋。
他控制不住地微微痉挛。
“……除我之外,你允许过别人对你做这种事吗?”裴映在这时忽然发问。
施斐然脑中全是乱窜的细小电流,只当这个问题是增加刺激感的情趣。
他餍足地舔了一下嘴唇:“你是不知道才问?”
“我是不知道才问的。”裴映回答,而后将自己拔出去。
施斐然不得不从快感中割出一条神经来回归理智——因为他听出裴映语气不对。
“裴裴……”
脚步声倏然闯入耳孔,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手腕被捆太久,麻得不行,想动都动不了。
脚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