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是了。”小草说:“这个女人可真刁,说话像刀子,人家的孩子凭什么不让人家见面,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刚才进来的时候牛哄哄的,好像她是市长的老婆,下次再来我不让她进门。”何天亮苦笑摇头:“说来说去我也有欠人家的地方,孩子是人家带大的,人家说话口气当然硬。”小草关心地问:“那你准备怎么办?”何天亮说:“我哪知道怎么办?慢慢再说吧。”这时三立也从屋里出来,说:“刚才来的就是你小姨子?长得真好看,就是嘴太厉害了,那不是嘴,是刀子,不然给人当老婆保险挺不错的。”小草气恼地顶他:“在你的眼里,哪个女的长得不漂亮?你小心我告诉宝丫。”三立嘿嘿一笑,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天快亮了,鸡要叫了。”又突然补充了一句“她长得漂亮,她姐姐也不孬。”“漂亮有什么用?美女蛇漂亮,你怎么不找一条给你当老婆。”小草又顶了他一句。三立还要说什么,何天亮知道三立是故意逗小草,怕他们真的话赶话说脱了卯,闹得不愉快,就说:“这么晚了,你们要是不睡我可就先睡了。”又专门对三立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小草听话地回她自己的房间去了。何天亮见三立没有回房去的意思,只好对他说:“外面挺冷的,进屋吧。”回到屋里,三立沉默了一阵,忽然问了一句:“天亮,你会不会跟她复婚?”何天亮被他问得一愣,本想不搭理他,可是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心里一动,觉得这个问题不简单,三立无缘无故绝对不会问他这个问题。他认真想了想,坚定地摇摇头,说:“绝对不可能,要是你,你会跟一个往你脸上拉屎然后再毁了你半辈子的女人过日子吗?”三立实实在在地回答:“这种事我说不清,因为我没有碰到过。”何天亮说:“正因为你没有碰到过,你才会问我这种问题,要是你自己经历过,你肯定不会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哎,你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三立见他有些生气,解释说:“我刚才看到你原来的小姨子来找你,忽然想起了这件事就顺口问问。”何天亮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就开始铺床解衣做出准备睡觉的样子。三立又说了一句话:“对着呢,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天亮停下手问他:“你今天晚上说这些绝对不是顺口说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三立咧嘴笑笑,白牙在黑暗中越发醒目:“没有啥意思,真是随口说说。”何天亮却感到他的笑容有些僵硬。三立是个直率人,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今天晚上这个吞吞吐吐的样儿,让何天亮知道他说这些话绝对不是没有原因和背景。“有啥话你就直说,别像便秘似的拉半截夹半截。”三立吭哧了两声,忽然说了一句更让他吃惊的话:“主意你要早定,别耽误了人家小草。”何天亮顿时明白了,他是在替小草担心。他不知道对三立该发火还是该感谢,这是小草跟他俩之间的事,他不愿意让别人参与自己的事情,尽管这人是他的好朋友。“说我的事儿你把人家小草拉上干吗?”三立话终于说得顺溜了:“小草怎么跟你没关系?没关系人家巴巴地一天到晚跟在你的pi股后面图个啥?你就别装乖了,该怎么办早点拿个主意,别把人家闪了。”何天亮说:“你就别咸吃萝卜淡cao心了,我拿主意,我能拿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两句话:听天由命,顺其自然,我们这样的人活着就要常常念叨这两句话。”他不想跟三立就这个话题再纠缠下去,三立也不是个能就这种话题进行认真研究的对手,就说:“我要睡了,你睡不睡?不在这儿睡就回家去。”三立见他不耐烦,气哼哼地说:“我回家,我守在这儿干什么?我又不是没有家。”说着拉开门走了。三立走了,何天亮却睡不着,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大脑却像高速旋转的陀螺,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纷繁杂乱的事情在他的脑子里搅成了一锅粥,他觉得有些头晕,就像喝多了酒。他爬起来,打开电视,视而不见地看着变幻莫测的屏幕,电视台到底播放了些什么,他一点也没有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