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都不听持盈的,闹起来就不好了。于是自己掉转,走到持盈跟前,持盈果然面色稍好:“凤宾来镇江的时候与我说,国难时候,你请缨挺身,为你哥哥分忧,真是个好孩子。你——”他估计想推导“你去金营辛苦,瘦了”这个公式,但说不出口。
因为赵熹胖的有点明显。
于是干脆笑道:“下着雨,医官赶来也慢,爹爹先给你把个脉吧。”
持盈的医术极好,还写过医书,一看就知道是气氛太僵硬,他受不了,给自己找点事做,但他竟然无聊到拿赵煊开玩笑:“我看你胖了,不知吃了什么,倒该给官家吃吃,他好瘦。”
赵熹还是老一套:“臣长个子,吃得多。”
持盈笑了笑:“你哥哥不长了么,还是小孩呢。”
赵熹被他的冷笑话打了一抖,赵煊都有儿子了,还小孩呢!他跪坐,把手腕伸出来,放到桌上交给持盈:“忧劳爹爹圣虑。”
持盈拖长了声音:“不妨,不妨。你付爹爹报酬吧。”他把手指搭在赵熹脉上,赵熹故作惊讶:“爹爹要多少出诊费?臣倾家荡产不知付不付得起?”
在座大家伙都笑开,持盈看了一眼赵煊,道:“将你食单子呈来,给我一份,我借花献佛,送给你哥——”声音戛然而止,持盈的表情凝固一瞬,连话也没说完,“换只手。”
难道他得了什么绝症?赵熹被吓了一跳,连忙把另一只手腕奉上,持盈摸了半天脉,大殿里又恢复了寂静。
赵熹屏住了呼吸,又想,也许他爹是个理论派,并不是把脉,因此什么也没摸出来。
时间太久了,连赵煊都带了一点疑惑,看过来:“爹爹?”
赵烁连忙打圆场道:“他那点病患,叫爹爹来看,真是费爹爹的心,臣看他就是吃太多胖了。”
众人连忙道:“是胖了是胖了!”“多有福相呀!”
赵烁起身:“臣也略通医术,叫臣来吧,臣给九哥写个医脉案,爹爹也检验检验臣的——”
可他还没起身,就听见持盈高声,甚至带有点慌乱的命令:“坐着!”
持盈难得疾言厉色一次,呆愣愣的,赵烁还没起来,又一屁股坐下去。
过了半天,持盈说:“九哥是方才下雨,湿寒入体,才会发恶心,到侧殿换件衣服吧。”
可他已经换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