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燥热的阳光,颗粒粗糙可见,一点点打在他赤裸的肌肤上,那是很一具青春正茂、富有力量的躯体,赵熹带着一点茧子的手,抚摸过他的脖颈、乳首、胸膛乃至于肚脐,赵瑗缩了缩,呼吸微滞。
你要一个孩子,所以让我和你上床,精液已经进了你的肚子,你不再需要我了。所以——
你看也不来看我。
赵熹把他拉了起来,简单给他拢了拢衣服,一圈圈的纱布被扔到地上,像盘踞的蛇。
他带着他走出侧阁,来到寝阁。
十三年前,赵瑗被一步步牵到这里来,一切都是那么高大、庄严,他在这里一点点长大、长高,然后离开福宁殿,又离开皇宫。
福宁殿有关于他的痕迹越来越少。他上次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门被打开。
焕然一新的福宁殿,屏风后露出稳固的黑漆床脚,屏风前,赵熹的桌椅,左手下边是赵瑗的。赵瑗放学回来,乖乖坐在椅子前临一张字帖,临完,赵熹就回来了,漂亮的字画红圈,不漂亮的字,赵熹手把手教他再练一遍。
还有——赵熹的镜子旁边。
“你小时候非闹着要骑马。”赵熹说,“天太热,我不让你出去,怕你中暑,就让人做了一匹木的给你,叫你骑着练习。”
你小时候的木马我也没有扔掉,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松垮垮的紫袍披在他身上,赵瑗凝视着他小时候骑过的木马驹,那时候骑上马,腿还够不到地面。可现在呢?原来这马才到他的小腿。
在他的身后,镜子里晕出赵熹的面容,朦朦胧胧如一层铜黄的雪,嘴唇是红的。
比指腹柔软,因为同样印在了赵瑗的身体上,有一点凉,又落下一点淡淡的红痕。
他涂了口脂。
在镜子前,看着父亲亲吻自己脖子的赵瑗,这样想。
他好像一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