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你别是在哪个男人那儿失了身,还以为是朕做的罢?!”她蓦地抬头瞪着姬衍,他却是一副冷淡威严的模样,仿佛发了癔症的人是她。姜晞被气得胸膛起伏,后恨恨地一跺脚礼也没行便跑了出去。姬衍没派人拦她问大不敬之罪,再说他要是敢拦,她就要表演什么是当场发疯了!回了琼华殿后她用指甲不停地抓挠榻上小几,仿佛这个就是姬衍的脸。不行,不行,岂能叫姬衍这般轻易地将她戏耍!他不是只认得西域美人,跟姜容华没什么关系吗?那她便让他看点有关系的!这天是姬衍和近支亲王们外出狩猎的日子。他说过不杀生,将自己的箭簇都换成了石块,不参与弟弟和王叔们的较量,也能让他们放开手脚展示技艺。及至日暮他们又在河边生起篝火,边计较猎物谁多谁少边剥皮烤肉。虽然带的侍从不多,连切肉都要自己来,可众人十分快意。许昌王姬晁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抓着羊腿大口撕咬,又感慨一句:“满载而归,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此时若再有美人歌舞,不知是何等享受。”“何不向陛下讨个赏,回去之后派乐府的美人们到许昌王府助兴几日?”许昌王也不矫情,听了便看向姬衍:“陛下愿意送,自然是我的荣幸。”姬衍笑了笑,无所谓地摆手:“王叔喜欢,宫里养的歌姬舞女随你挑选。”
忽然,与他们隔岸出亮起了一道篝火。一个披着头纱,面容被遮挡了大半的西域美人出现在那头。为何说是美人?虽天色已晚,只有火光映照,但她衣着清凉,上身只围住了胸乳,下身是是薄而轻透的灯笼纱裤,透明到这般距离还能看出大腿的形状。她舞动起来,旋转时纤细的腰肢,微微隆起的胸乳,还有臀部翘起的弧度,这般曲线如何不是美人?姬衍几个尚年幼的弟弟还知羞,没把目光放得太露骨,而那许昌王姬晁已是看直了眼。对男人来说,若隐若现远比一丝不挂更有诱惑力,他已迫不及待想将这美人收入囊中了。“陛下,可否许我……”姬晁正想同姬衍奏报一声令仆从们把美人带过来,却看见皇帝的脸色十分可怖,数九寒冬的河面冰块都没这么冷沉,他一抬手就有数名侍卫遮挡住他们往对岸投射的目光,并将亲王们请离。只有姬昀知道是怎么回事。姬昀甚至恨起自己这天生耳聪目明的本事,竟一眼就能认出是那小娘子——不,是那宫妃的身形。他揽住她时,就知道她的腰身是如此纤细,身躯是如此轻柔,今日一见,无一不是他想象中的模样。可她怎的如此大胆荒诞,身为皇帝的女人,敢作这番打扮出现在外男面前,她不怕死吗?他这个皇侄会放过她吗?想到她香消玉殒的可能,姬昀离开的脚步顿住。一旁的侍卫恭敬问询,他沉默几息,终是不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