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烦闷越烧越旺。
他真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想。
刚才车里贴上来的人不是霖扬吗?一进酒店就就进刀浴室洗澡的人不是霖扬吗?
季鸣扯过床尾的浴巾裹住又重新半硬起来的下面,去了浴室。
哗啦啦。
是水流声。
几点了?
但手机在沙发上。
好远啊,霖扬想。没有一点力气了。由内而外的。
他倚在床头,看并不晃眼的吊灯,高潮过太多次的下体还在一颤一颤涌着麻劲。
可他只觉得茫然,空然。
季鸣出来了,背对他穿衣服。霖扬就这样看着,意识飘回到破小出租屋的那个清晨。
那天的前一晚他们做得疯狂,他睡得迷糊,睁眼时就看到背对着自己套外套的阿季。
“哥,我走啦,早饭在桌子上,要记得吃。”
他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对方听见没,但声音听起来带着暖呼呼的笑。
额头被亲了下。
“季鸣。”
季鸣往外走的脚步停住,回头,脸色没什么表情,仿佛刚才他们只是开了一场会议,而不是做爱,尽管霖扬的下面现在还含着他射进去的精液。
“你可以住到明天早上,到时直接续,报我的名字。”
没有应声,季鸣拧眉,他捕捉到霖扬闪过的一瞬间的失落。
“你怎么了——”
“你会给我钱吗?”
“什么?”
季鸣怔愣,又很快反应过来,不动声色收紧了身侧的拳。
霖扬垂下头,手指压在被子里无意识缠在一起,声音很小,但季鸣听见了:“我们,不是要保持那种关系吗。”
这次会比恋人更持久吗?
霖扬说完,房间却没了声音,静悄悄的,静到他以为人已经走了,可抬头季鸣还站在那里,还在看着自己。
“明天我会联系你。”良久,他听到季鸣用没什么变化的口吻说。
接着就走了。
现在几点了?
霖扬依旧不知道,但总归不会是清晨。
他靠在床头,挫了搓露在被子外的手臂,视线盯住某处开始放空。
他清醒克制了一整晚,还是没忍住在四下无人的此时冒出点不该有的,明知是混淆的心思。
季鸣,你还没亲我呢。
霖扬在想。
“相较上一版,调整后的流畅度我还毕竟满意,不过npc的台词是不是有点啰嗦,季鸣你觉得的呢?”
“……”转椅上的人没有回应。
“季鸣?”
对面人一愣,随之钢笔的轻叩声,季鸣回过神,微微皱了下眉;“还可以,初版内测用户评价怎么样?”
坐在会议室对面的人没有接腔,而是目光狐疑地在他身上转了几转。
“你怎么了,今早开会我就发现了,十分钟瞄一眼手机,挂念什么呢。”
“挂念”一词用枪眼上了,季鸣睨着姜林,语气逼人:“你开会不听内容,光观察我?”
姜林的人摆手笑笑:“算,我说不过你,中文英文我都说不过你。”
俩人都只当寻常拌嘴,很快重新回归工作状态,临近中午才结束工作。
姜林推开转椅,起身抻了个懒腰,叹气,路过时拍了拍季鸣的肩,纯故意的,语重心长道:“虽然你不说,但哥们理解,我前段时间回国和lna闹矛盾也这样。”
季鸣眯起眼,姜林见势不对,赶在那句“滚”前抓起外套一溜烟跑了。
-晚上去百鸟坐坐?齐宸开的新店,念叨咱俩好多天了。
会议桌上的手机震动,季鸣划开,啧声。
-不去,一晚上十几万,逮着我薅是吧。
-谁让你有钱。
季鸣懒得回嘴,直接退出。
划过几个工作群和好友的消息,才翻到被压在下面的聊天框。老土的灰兔子头像,没什么让人想聊天的欲望,他用手指盖住那方小标,摩挲几下,拧眉关了屏幕。
“我们,不是要保持那种关系吗?”
哪种关系?
定时见面做做爱,然后下床一拍两散。
季鸣承认,这一开始确实是他一的想法,但这句话从霖扬嘴里说出来,他就莫名烦闷。
距离那晚已经过去快半周,这期间他俩没再联络过一次。季鸣觉得好笑,霖扬一边用那种口吻说着那样话,一边这么多天连电话也不知道打一个。
他重新看向桌上的手机。
-几点?
留文力消息很快过来。
-我八点半就到了,你什么时候来看你时间呗,有惊喜。
季鸣对于他口中的惊喜并不期待。
上城这几日热得燥人,一向喜欢往外头钻的某个毛茸茸物体也歇劲儿开始赖在空调房不动了。霖扬眼瞅它又胖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