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深向那人道了谢,随后带着我离开了这个区域。
“我们回家?”路上,黎深向我征询意见,“还是说你想再逛逛?”
“回家吧,有些累了。”
“好。”
我和黎深坐上车,黎深却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盒子交给了我,随后他发动了车子,才说:“这个东西你收好,这是你奶奶留给你的。”
我一愣。“奶奶?”
我不由得低头,重新打量这个盒子。盒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唯一值得注意的,便是这个盒子需要指纹才能解锁。很显然,如果这是留给我的话,我的指纹应该就能将它打开。可我忽然迟疑起来,问:“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她又是什么时候给我留了这个的?”
“她有段时间住院,我是她的主治医生。你不知道也不奇怪,那时你好像刚加入猎人协会和军队,忙得脚不沾地,她也没有把住院的事情告诉你吧。”
“那你现在把它交给我……为什么?”
车子停在了一个红绿灯前,黎深侧头看向我,说:“因为时机成熟了。”
见我不解地看着他,黎深垂眼握住了我的手,说:“我的哨兵决定要和她的向导一起追查那件事情,那就是时候让她知道一些她应该知道的信息了。等你知道了我们可能要面对的是个怎样的对手之后,你仍然还有退出的选择。”
“我不会退出的。”我坚定地说,“我必与你共进退。”
黎深的手盖在盒子上,说:“好,那等你觉得准备好之后,就打开看吧,不过,不是现在,至少等回到家再说。”
我的视线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后视镜,说:“是因为那些一直跟着我们的小尾巴么?”
黎深收回手,握在方向盘上。“你也发现了。”
“是啊,从我们出门开始就一直跟着,离开市中心后更是跟得紧。”我冲黎深歪了歪头,“是冲着你的还是冲着我的?”
“或许兼而有之,现在我和你可是同一阵线的人了,还有必要区分你的我的么?”黎深打趣道。
我若有所思地垂眼看了看奶奶留给我的盒子,把它放进了我的包里,道:“如果是冲你来的,或许跟你在欧凡市发生的事情有关?”我的手拍了拍包,说,“你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这个东西一直拿着,上了车才给我,好一招瞒天过海……”
过了会儿,黎深忽又笑了笑,说:“这次可不许又说我瞒着你了,我不过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需要等到我们完全信任彼此、且事情不得不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才能将这一件物品交给你。”
我侧头看着他,说:“就这么怕我记仇惩罚你啊?”
“是啊,发情期被迫禁欲,真当我是机器人,欲望的开关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么?你可让我好好吃了次苦头,哪里还敢再骗你瞒你。”黎深语调很轻,话间藏笑,说话时仿佛有羽毛在轻拂耳畔,痒痒的。
“知道就好。”我笑着凑近了黎深,亲了亲他的侧脸。
“别闹。”黎深无奈地笑着偏了偏头,“乖,马上到家了。”
看着后视镜中仍旧紧紧跟着我们的车子,我却忽然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