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牵着手。

「这次要去哪里？先说好，不能太晚回家，上次差点就被爷爷发现了。」

「叶明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啊。」穿着星星斗篷的孩子说，「不会走远的，只是在附近散步。叶还没吃晚餐吧？要不要和我一起吃？今天吃咖喱乌冬和猪排饭哦。」

叶知道自己的哥哥很贫穷，但是是自己主动的贫穷。他拒绝使用金钱，认为钱是人类丑恶的一部分。

没有钱的哥哥有了咖喱乌冬和猪排饭——

「该不会又去抢劫哪家店了吧」

「是自给自足。」

双胞胎聊着天，踏上巨大的火之精灵慢慢升空。

这是叶即使没有朋友也从不感到孤单的原因。

他还记得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总是有陌生的声音呼唤自己的名字。那道陌生的声音还会和自己聊天，非常奇怪。类似的记忆在叶的脑海中异常清晰，当他在学习走路，另一个声音还会夸奖他——

哈哈哈！摔的很搞笑啊，叶。

——大概吧。至少听起来挺愉快的。

然后，四岁的时候，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了。

叶明也真大胆，居然敢放你一个人在山里游荡。明明还是个小孩子。

披着星星斗篷的长发孩子朝他弯起眼睛。

终于能和可爱的弟弟见面了。还记得我的声音吗？叶。

原来不是幻想朋友啊。叶心想。

哥哥的名字是麻仓好，他的双胞胎兄弟。从那以后，好总是会来找他玩。他们偷偷摸摸地，像做坏事一样偷偷地接触。

不可以告诉叶明，否则我们会再次被分开。

好这么说。

叶当然好奇为什么好会和自己分开，他们出生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兄弟只是告诉他，等时间到了，自己就会知道了。

到时候你会做出什么选择呢，叶。我很期待。

——哥哥这么说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像等待被收养又警惕人类的流浪猫。

叶的脑袋刚划过这个念头，好就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不是流浪猫」。

哎呀。忘了会被听见。

他们对彼此分享喜欢的事情，讨厌的事情，想要做的事情。

叶的世界太小了。去看点不一样的事物吧。

由于能用的时间不多，只有短短几个小时，他们通常只会在附近的国家，去海边、高山、森林，看一些不同的风景。

不过，有一次，好一反常态地带他前往战区。

——人类很渺小吧？就是这么渺小的生物不停地让世界燃烧，所以被烧成灰烬也是理所当然的。

火光照亮了叶的脸颊。

s?o?f把所有人都烧死了。不论是活着的人，还是死去的人。

叶的手在颤抖。

杀人是不好的，玩弄灵魂是不可原谅的，但是，因为是哥哥——

他的嘴里都是胆汁的苦涩味道，由于呕吐的关系，泪水无法避免地弄湿脸颊。

——因为是哥哥，所以很难过。因为这不是不要紧的事。

叶回过头，望着面无表情的好，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甚至连「不要这么做」都不敢想。

他怕对方会离他而去。

所以他保持沉默，闷闷地咳嗽，忍住胃部上涌的呕吐物，跪在火灵手上颤抖着。

「啊啊，太渺小了。」

叶听见好的叹息，然后是对方覆在背上的温度。他记不清那天他是怎么回家的，只知道好再也没带他前往战区。

他们默契地没有提起那天的事。叶依然会在森林中等待他的到来，握住好每一次向他伸出的手。

2

「通灵王啊如果能和精灵王成为朋友的话，就能什么都不做，悠哉地度日了吧？」

12岁的叶坐在河边，和好聊起关于通灵王大赛。

好被这样天真的弟弟取悦了。

「叶想轻松的生活啊，真是可爱的愿望。」

「唔。不过，我想我大概不适合当通灵王。」

叶非常了解自己。当上通灵王的话，其他人肯定不会幸福。

叶叹着气说：「毕竟我不太喜欢人类。」

「没关系，叶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好说，「我会当上通灵王，创造一个能让叶感到幸福的世界。」

叶的动作停住了。

「透过毁灭人类吗？」

好爽快地点头：「没错。」

他们的头顶，橘红色的天空彷佛在昭示着未来的道路。

那是一片火红色的汪洋。

「这样啊。」

叶的语气很平静。

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因为害怕分离而眼睁睁看着灵魂燃烧的孩子了。

「我不赞同哥哥的做法。」

现在的他可以直视好的眼睛，坚定地告诉他「我不喜欢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