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结尾的帮歌我没和他们一起唱,我想单独唱给你听。”
随后你听了完整的稚嫩跑调版孤勇者,听得你忘记原唱忘记光阴,九方南曾以一己之力带偏了整个帮派的调,后来他便没再参与过合唱。
“其实我会跪。”你突然开口。
九方南愣了下:“什么?”
六年,以前的记忆走马观花浮现在脑海,有时你会觉得那是一场梦,雨夜,碑文,老者,瓷瓶。
你恍惚了一下,答道:“没事。”
“老二,如果你想,你可以再建一个渡罪帮。”
你拒绝:“没有你的渡罪帮,我是不会参与的。”
九方南不再开口,他任心里的情绪汹涌澎湃,如狼似虎地想要吞噬他的一切。
初中,九方南新建了暗夜帮,任命你为超超副帮主,你觉得自己先前的心疼安慰喂了狗。
流水的帮会,铁打的孤勇者。
你靠在椅子上,从模糊的记忆里扒拉出一张照片,他为什么难过?到现在你都毫无头绪。
你尽量不扰乱九方南的生活,只在他旁边看他每天傻逼兮兮的行为,你实在不懂,到底是什么,让那张遗照上的悲伤有如实质,狠狠攥住了你的心神。
日子得过且过,你不知道九方南的死因,便想着尽可能杜绝他的出事。
每年他都被你拉着去做全身体检,然后陪他一起当个快乐的傻逼,心理身体都打上健康的tag后,时间推进到了乙巳年。
你皱眉看着日历,明天便是九方南十八周岁的生日。
车祸吗?变态杀人犯吗?意外吗?你捂着脑袋,非常不愿意去想这件事。
思来想去,还是车祸的可能性大一些,你收拾东西去了九方南家。
“你实话跟哥说,你是不是暗恋哥。”九方南大大咧咧叉着腿,叼着棒棒糖。
“是啊。”你将买来的菜装入冰箱,顺便理了理杂乱的内部。
“哥是渡罪帮前帮主,暗夜帮前帮主,渡2罪帮现帮主,咱们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
“喝可乐吗?”
“喝!”九方南下意识回答,然后皱眉:“哥说真的,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你点点头:“我知道。”
“……但是哥也喜欢你。”九方南猛灌一大口可乐,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那为什么不行?”你坐在他身边,看着一滴可乐滑过他的嘴角落入白衬衫内。
“哥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眼眸一晦,亲在了他的嘴角处,泛着甜意的可乐味入了你的心尖。
九方南眼睫轻颤,软了语气:“乖,听哥的话。”
“你也听我的,明天不要出门。”
“不好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你盯着他不说话,九方南很快便败下阵来。
“过气帮主没有人权……嗷痛!”
晚23:47分,九方南扒着浴室的门,不愿松手。
“再过几分钟你就十八周岁了。”你看着手表上的指针又往前迈了一格,“还有十二分钟。”
“哥的心都给你了,你怎么还想要哥的身子。”九方南痛心疾首地挡住你的手,“老二,你这样不对。”
“别老哥哥哥的,你又不是我哥。”
九方南抬头望着天花板,你的手已经攥住了他的浴袍腰带,似是明白自己已没有退路,他终是叹气。
“我去买套。”然后趁机逃跑。
你拦住了他的步子,微笑:“不用了,可乐杀精。”
九方南:“……”
你解下他的腰带,双手探入抚摸他的肌理纹路,然后被一把摁住。
九方南声音沙哑地问:“你在担心什么?”
时光荏苒,一晃就是十二年,记忆里的雨夜墓碑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却真真切切痛在了你的心上。
那张照片,那个眼神,每每回忆都带着苦涩,游于海域的冰冷泛着死亡的绝望气息扑面而来。
你的手在颤抖,想逃离却走不掉。
九方南如情人般搂住你,闭目闻着你身上的味道。
“你知道了。”他说。
你闭上眼,感受着九方南的气息,熟悉又陌生。
亡者境,生者梦。死生扭转,虚实相乱。
“你早就知道,这是假的?”你分明已经意识到,却还是挣扎着要一丝希望。
“是。”九方南将你搂得更紧,他不愿放手,很想就这么和你抱在一起,一直一直。
没有重来,没有挽回,从一开始你就救不了九方南,你徒劳地从幼时起与他相伴,徒劳地拉他每年去体检,徒劳地一次又一次妄想着未来。
他装着傻,揣着明白装糊涂,用着惯有的伤心文学表达着自己真实的想法,他一次又一次暗示你。
印象里的遗照又一次浮现,冰冷的弧度刺得你发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