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为烨影穿好衣服,笼上黑毛氅,而后揣上望远镜,抱着烨影飞下城墙,骑马寻回赛雪,之后两人一骑回了营。
士兵们奇怪晋王怎么睡了,傅云京解释,二人上长城巡视一周,兴致盎然,喝了几杯烈酒,晋王醉了。
晋王的确不善饮酒,士兵们也不起疑,还在主帐中备了洗澡水。
傅云京去了烨影身上那些东西,将他丢桶里泡着,正要为他清理后穴,便有人寻晋王。
傅云京外出一看,那士兵奉上一物,乃是一个锦盒,里面乘了些湘地的糕点。
“晋王何时订购此物?”傅云京问道。
“十日前。”
十日前,承烨早就走了,待在塞北的只有烨影。烨影在塞北长大,自是没吃过这些,但也不会舍近求远。这糕点买给谁,不言而明。
“知道了。下去吧。”傅云京道。
他将糕点放在桌上,看了良久,终究是偷吃了一个。
熟悉的味道,挺甜的。
傅云京回到内帐,看着仍在昏迷之中的烨影,不由捏紧了拳头。明知道这是烨影的花招,就是想骗自己心软,可傅云京心里就是升不起防备。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为人清理身上的狼藉。
塞北迎来一场秋雨。
傅云京身着一身血红衣,披着及腰的白狐裘,撑着一把伞离开塞北别府。
每当傅云京身着血衣之时,便是杀人之时。这一次的目的地,是钦州安慈镇。暗影组织打探到合欢宫的人已经暗派人手潜入安慈镇,不知打着什么主意。
那合欢宫的招数层出不穷,不是强在武功,而是强在毒术。暗影组织上次接晋王尚且差点全军覆没,这一次干脆让傅云京出马。
傅云京正好有意再见刘承烨一面。刘承烨离去时,他因烨影之故,情绪不稳,不敢见承烨。如今……
烨影固执地在他的生命里留下越来越多的痕迹,让傅云京的心一软再软,底线一退再退。傅云京甚至为此困惑,到底何种感情才是爱?是对师弟的默默守护,还是对烨影的无可奈何?他到底爱过师弟么?还是一厢情愿的执念呢?他如今的状态……难道又是对烨影的移情别恋么?
傅云京心烦意乱。他必须找一个答案。
“云京……”
傅云京顿足,回头望去。
烨影淋着雨,驾着马儿来到傅云京身前。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马蹄未将泥泞溅到傅云京白净的衣服上,而后下马。
“你要走……”烨影的声音有点抖。
“嗯。”傅云京避开了烨影的目光。
“为什么……是那点心……不好吃吗?”
“不是。”
“云京……你生气了吗?”
“……没有。”
不待烨影再问,傅云京便冷然打断道:“我去执行任务,而你也有你的任务,别忘了身份。”
“云京……又带了那瓶药么?”烨影终是问道。
傅云京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质问道:“你那晚看见了?”
那晚,傅云京半夜去营救刘承烨,出发前服用了止痛药。他分明已经抚了烨影睡穴,烨影缘何知道。
“属下那晚只听到声响……便睡熟了。”烨影道。
“你最好别对我撒谎……”傅云京警告,“莫给了你点颜色,便去开染坊。”
烨影面色一白,双膝跪下:“属下不敢,属下只是……”
“你分明是熊心豹子胆。”傅云京道,“既然回了此处,便进府寻影首领罚,省得面具带久了忘了自己真面目,连分寸都没了。”
“是……”
然而待烨影再抬起头,傅云京已经不见人影。
傅云京不得不离开。他怕自己多待一会,就忍不住将烨影拉入怀中,为他披上温暖的裘衣,遮挡去冰冷的秋雨。
可他不能。至少在他想明白前,他不能。所以傅云京只能离开。
他快马加鞭到了钦州,历经两夜的腥风血雨,终是端了安慈镇的合欢宫据点。
剑上的血珠滴滴落入泥土,傅云京挽了一个剑花,振落剑上血珠,收剑回腰。
“咳咳……”
傅云京不在意地将咳出的鲜血擦在衣袍上,而后寻了间客栈,泡了身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怕店家看了呕了半澡盆的血吓着,傅云京也没让人来收拾,裹在棉被里缩成一团昏睡过去。
梦里,是塞北一望无际的荒野。
有人牵着傅云京一直往前走。
天大地大,世上唯他二人。
“你要带我去哪里?”傅云京问道。
那人答:“去前方。”
傅云京握住了他的手。
他们二人走了很久,不知何时起,那少年越走越快,傅云京已经赶不上他。傅云京只好运上轻功追赶。
好累。
忽而有人抓住他的手,傅云京往旁一看,这人的身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