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里动作一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下了两人份的面。
坐在餐桌前,她想起梁胥。
想起他作为小男孩的样子。
起身去梁胥的房间敲门。
次卧没有关门,周幼里站在房门外面,敲了敲门板,看到被子里隆起的身影,蜷缩一团,是小小的一团。
她走了过去。
出来吃饭。
被子里的人纹丝不动。
周幼里上手去推。
他软趴趴地倒在床上,露出一个头来。
周幼里看到他惨白的面色,额间大汗淋漓,眉心蹙起,烫得吓人。
怎么了?周幼里把他抱了起来。
她放下手,知道他病了,想抱他去医院看看。梁胥突然重重下压。
周幼里手臂一弯。被他限制在这里,不能站起。
你干什么?我去拿钥匙,带你去看医生。
他沉默地下放重量,把脸转到一侧,耷拉着眼皮。
起来!周幼里又摸了一把他的额头,喊道。
他病得厉害,强撑着往下压,只在最开始有些力气,后来周幼里用力抵抗,也能勉强把他抱起,他被抱了起来。
在她弯下腰贴上他脸颊的时候,梁胥问她,你在乎吗?
周幼里抱着他往外走。
他说:我病了,你在乎吗?
周幼里摸到玄关上的车钥匙。
他说:我死了,你在乎吗?
周幼里打开房门。
他其实已经有些意识涣散了。
强撑着一口气,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你爱我吗?
周幼里把他抱到怀里。
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