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复忍着身上的疼痛,艰难地仰起头,试图在漆黑的环境中,看清来人的长相。然而忽然打在他脸上的灯光,瞬间刺得他睁不开眼。谢复痛苦地捂着眼睛,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谢复,看来你在赌桌待得太久,对现在谢家的情况不太了解。”谢复抹掉满脸的生理泪水,等他好不容易看清说话的人的脸时,惊呼道:“是你!”况潍宣居高临下地瞥了谢复一眼。“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谢家出什么情况了!”谢复急着追问况潍宣,顾不上思考况潍宣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谢家已经是谢简的囊中之物,谢重败局已定。”况潍宣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谢简……”谢复低声重复了几遍,似乎才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竟然是那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怎么可能……”他的眼神从难以置信逐渐转变为空洞失焦,小声自言自语了好一阵子后,突然一把拽住况潍宣的裤腿。“就算这样,谢家也肯定不会不管我的!对不对!”况潍宣用一声无情的嗤笑击碎了他的幻想。谢复立时面如死灰,颓然地松开手。“如果你还想活着走出这里,还有一条路。”况潍宣缓缓道,“将你手上放雨传媒的股权全部卖给我。”“好好好,你要我就全给你!只要你能帮我离开这里!”谢复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合同签好后,况潍宣把谢复的手机扔回给他。“还有,把金择光叫到云顶来。”谢复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地按照况潍宣的要求去做。一切完成后,况潍宣把手机从谢复手中拿走,瞟了眼谢复发给金择光的内容,冷笑一声,心里很快有了想法。他没有再多给谢复一个眼神,转身就走。谢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踉踉跄跄地跟着走出地下室,守在门口的壮汉果然没有阻拦他的意思。谢复狠狠松了口气。结果他跟在况潍宣身后走到楼梯口,正打算从这里往上走,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空间,站在楼梯口旁的两名壮汉却突然发难,完全堵住他的去路。谢复马上一边大喊一边奋力试图突破封锁往前冲,然后很快便被壮汉制服,死死地按在墙上。“你们干什么!我债已经还清了!干嘛还不让我走!你们难道想出尔反尔吗!”谢复声嘶力竭道,又朝前面还没走远的况潍宣大喊,“况潍宣你先别走!你快跟他们说啊!让他们把我放了!”况潍宣果然停住了脚步。
然而没等谢复高兴半秒,况潍宣的话直接将他打入地狱。“我的确答应帮你把赌债还了,可没说帮你还你这段时间在云顶的吃穿用度花费,不过只是区区百来万而已,老张不会为了这点钱伤你性命的,只要你留在这里给他打工,等钱还清了,老张自然会让你离开。”“况潍宣你这个骗子!”谢复发疯似的拼命挣扎,力气之大竟挣脱了壮汉的控制,猛地冲向况潍宣。况潍宣对此面不改色,在谢复冲到面前时突然抬脚,对准谢复的肚子用力一踹。谢复痛呼一声后滚下了楼梯。“最后提醒你一句,温家在马来的势力不小,凭你之前对贺煜做过的事,你猜温景玄会不会轻易放过你呢。”况潍宣淡淡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收到谢复召唤的金择光没有怠慢,当天晚上便赶到了云顶山庄。不过他不是单独前来,身边还带着一个妆容艳丽的妙龄女子。况潍宣没有急着见金择光,而是请云顶方面安排,让金择光和他的情人住进了最豪华的别墅套房,并给金择光暗示可以提供更多特殊服务。金择光心领神会,稍作迟疑后,终究没有经得住诱惑。于是他入住的别墅内,多人运动的声浪喧嚣了一整夜。而在理别墅不远的另一栋别墅内,一个打扮精致优雅的妇人看着面前屏幕中播放着的不堪入目的画面,表情从难以置信到伤心欲绝再到空洞木然,最后掩面哭泣着离开了房间。包厢内, 只有裘雁雪一个人。她端坐在圆桌主位上,双目周围还残留着久哭后的红晕。听到开门的声响,裘雁雪讷讷地把视线移到门口,见到一脸见鬼表情的金择光后, 那些刷新她三观的画面再次在脑内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