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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钦被打得偏过头,杜棱宁骂道:“杜棱镜我操你妈!!”

杜棱镜抬脚踩在他伤口上,杜棱宁痛到表情扭曲,杜棱镜居高临下道:“大哥,你还是那么爱骂人。”

杜棱宁冷笑一声,重复道:“操你妈。”

杜棱镜表情一变,抬手对准他心脏的位置:“永别了,亲爱的大哥。”

钟钦想抢他的枪,被大力甩到一边,杜棱宁无所畏惧凝视着他的枪口,另一只手掩在身后,在钟钦撞到墙上的时候手指动了动,又是一声巨响,倒地的却不是杜棱宁,而是钟钦!

钟钦扑过来用身体挡住了枪口,子弹穿过他的左前胸,留下一个血淋淋的洞口,倒在杜棱宁面前,无声无息。

那一刻杜棱宁心痛如绞,从袖口中掏出一把军刀,动作飞快地打掉杜棱镜手上的枪,一刀封喉,险些把他的整个脖子都切下来。

血液喷射出来,杜棱镜的眼睛瞪得突出,杜棱宁失控地用刀插进他身体,连续捅了十几刀,地上血流成河,杜棱宁几乎是爬着过去抱起钟钦,慌张失措:“来人啊!来人啊!叫救护车!救护车!!”

他来时带了警察和医生,但钟钦的情况远超他们想象,钟钦哑了声音,陷入昏迷,根本无法迅速排查,在疾速赶往医院的路上,钟钦醒了过来,对他笑了笑,杜棱宁紧紧握着他的手,用干净的手指擦他脸上的血和泪,“听话,再坚持一会,马上到了,马上就不疼了。”

钟钦张了张嘴,可杜棱宁凑得再近也是徒劳,因为钟钦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杜棱宁心痛到难以呼吸,声线颤抖:“下次告诉我好不好,我听不见,对不起,我听不见。”

到了医院,钟钦被推去急救,杜棱宁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克谦赶了过来,押他去取子弹,杜棱宁这一身实在狼狈,全身都是血,克谦以为他身上也中枪了,与医生简单交谈几句,得知杜棱宁只有腿中枪后,问杜棱宁:“怎么搞的?不是穿了防弹衣吗?哪里来这么多血。”

杜棱宁麻木地说:“钟钦帮我挡了子弹。”

克谦表情凝重起来,“什么?”

杜棱宁揉了把自己的脸,埋在掌心,“我对不起他。”

他原先想不明白杜培闻的用意,如今是全部清楚了,杜培闻想借杜棱镜的手杀钟钦,再让杜棱宁解决掉杜棱镜这个蠢蠢欲动的棋子,杜棱宁获胜,杜培闻大获全胜。

杜棱镜唯一致命的点就在于他相信杀了杜棱宁就能回到杜家成为继承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因为杜棱宁之所以能成为继承人,不是因为他是长子,而是因为他的母亲,换句话说,若是他母亲不喜欢杜棱宁,完全可以再生一个取代他,杜棱宁从来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人选。

钟钦抢救了七个小时,万幸保住了一条命。只不过代价实在太惨重,医生说他可能从今以后都无法再开口讲话了,恢复的可能性不到两成,但不排除会有奇迹发生。

杜棱宁得知后在钟钦的病房前站了半日,他腿上有伤,不能站立太久,护士劝他休息,杜棱宁摇摇头,最终没有进去,托克谦给钟钦送吃食。

克谦从病房出来,说:“他说想见你。”

杜棱宁苦笑:“他能说话了?”

克谦耸耸肩:“我猜的。”走前克谦拍拍他的肩膀,“好不容易见了面,别斗气了。”

杜棱宁慢慢拧开门锁,钟钦在吃流食,嘴唇苍白,半靠在软枕上,闻声看向他。杜棱宁的腿像灌了铅,一步都动不了,站在门口跟门神似的。

钟钦对他招手,杜棱宁走过去,脚印一深一浅,坐在病床前,默默地端起碗,喂他吃。

钟钦拿起床头克谦送给他的笔记本和笔,写了一句话,给杜棱宁看:我哑了,你也哑了吗?

杜棱宁动动嘴唇,拿起笔在上面写:在车上你想跟我说什么?

钟钦想了一下,写:我好疼。

杜棱宁盯着这三个字看了许久,挪开视线,擦了下眼睛,说:“对不起。”

钟钦握住他放在病床上的手,对他微笑了一下,又写道:可以放我走吗?

“你为我挡枪,是想之后跟我谈条件还是保护我?”杜棱宁似乎出神了,“为什么一定要走呢?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说完他又自嘲了道:“确实不好,我保护不了你,总让你受伤。”

钟钦还是看着他,想等他的答案。杜棱宁被这样看着无法避而不答,他说:“你没办法说话了,你走了我都不敢想象你怎么生存,你让我这时候放手,我做不到。”

钟钦表情没变,好像在他意料之中,但杜棱宁还是敏锐地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他撇开头,当做没看到。

养病这些日子,是杜棱宁最沉默的一段日子,这天阳光正好,杜棱宁推钟钦出去晒太阳,走出屋檐前杜棱宁提前给他戴上了帽子,备好水杯,像心意相通的一对情侣那样,钟钦坐在轮椅上画画,杜棱宁就看着他,钟钦每次抬头都能对上他直接又热烈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的缠绵。

钟钦发现,杜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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