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妈妈的ai会驯服你,”宁瓅突然放轻了声线,光照得眉眼淡淡,“你害怕全心全意地ai上她,会让你有一天心甘情愿地递上鞭子,俯首称臣。”
驯服,鞭子,俯首称臣。
几个意象拼凑一处,几乎让他战栗。
“对面有人过来了,”宁瓅道,“这是陈家的祠堂吧。”
沈平莛嗯了一声:“她应该就在里面。”
“是你外公的主意吗?说妈妈一个nv人进了祠堂,不合规矩。”
他又嗯了一声。
“嘴上说着规矩,心里面却只想着用规矩来算计人,”宁瓅喃喃,站在紧闭的大门前面,“你们陈家真没几个好人。”
沈平莛嘴唇一扬,但声音里没有笑意:“一直这样。”
从陈雁知的出嫁,到苏文敬的放肆,他这位外公从来没有真心实意尊重过什么规矩,他要的是规矩带给他说一不二的权力。
三两步,陈老爷子打着伞到了,沉声道:“小莛,找到了吗?”
沈平莛的目光从他脸上掠过,和这深冬细雨一样的温度:“外公,还要请您开下祠堂。”
秦潇湘一听,忍不住有点慌乱:“开祠堂做什么?找到昭同了吗?”
沈平莛只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就在里面。”
满场哗然。
“怎么可能,祠堂门关着,她怎么进去的?”
“怎么让nv人进了祠堂,小莛,你这媳妇可太没规矩了!”
“祠堂没有人守着吗?”
……
陈老爷子有点0不透他,问沈平莛:“你媳妇在祠堂里?”
“是,我听见声音了。”沈平莛道。
陈老爷子没听见什么动静,但沈平莛是不是说谎都没关系,重点是他竟然真的准备让自己开祠堂——陈老爷子沉声道:“你考虑清楚,祠堂不是nv人来的地方,她要真进去了,我饶不了她。”
陈家规矩严,一个nv人擅闯祠堂的罪名指向的是这偌大家业,陈老爷子不信沈平莛真有勇气替宁氏全部担下。
到底,他妻族不盛,陈家虽然没权,好歹有钱。
“您从来没准备饶了她,”沈平莛却直接把窗户纸t0ng破了,“您觉得她帮不上我的忙。”
陈老爷子没否认:“宁氏太轻浮。”
“她不轻浮,就会被关在匣子里,”沈平莛淡淡道,“外公,天气太冷,开祠堂吧。”
陈老爷子盯着他,周围人次第安静下来,连呼x1都收得紧。
一声响,宁瓅收了伞,将伞尖戳在紧闭的大门上,迎上一双双愤怒的眼睛:“您再不开门,我就要找其他方法进去了。”
旁人以为她想y闯,但陈老爷子明白宁瓅的意思,沈平莛还真知道那道小门。
片刻后,陈老爷子顿了顿手杖:“开门。”
祠堂钥匙,族长有一份,陈老爷子这一把在卧室里放着,还得遣人去拿。
细雨又大了,淅淅沥沥打在伞和屋檐上,衬得这一片黑压压的沉默脑袋越发压抑。
寂静里,蓦地一声痛呼划破天际,众人惶然看向大门,没想到里面竟然真有人。
可这声音不像nv人。
陈世英掐着掌心,意识到所有事都超出了他和父亲的预料。
文敬没有控制住宁氏,而小莛也不在乎跟陈家撕破脸。
终于,钥匙到了,陈老爷子过了一会儿才接过来,cha进沉重的锁头,慢慢地旋转。
锁卸下来,宁瓅先行一步用力将两扇门推开,待看清里头的景象,众人呼x1齐齐一滞。
祠堂里外二进,三道门重重相叠,祖宗排位都在最里头放着。如今隔着中庭里细微的光线望去,那窄门就像昏暗的舞台,而一身yan红旗袍的nv人循声望来,脚下跪着一团瑟瑟发抖的东西。
庭院深深,祠堂里站着个一身红衣的nv人,大片y影压下来,顿时就吓得几人惊叫出声。
沈平莛看着她手中的鞭子,柔顺地垂在她腿边,像条细长的蛇,摇曳着嘶嘶吐信。
鞭子,驯服,俯首称臣。
他看着宁瓅进去,一时有点迈不动脚。
两息过后陈世英终于反应过来了,痛叫一声冲了过去,连环廊都不走,顶着雨跑过中庭。
陈老爷子绷紧了脸上的法令纹,手杖攀上阶梯:“进去瞧瞧。”
男人们心惊r0u跳地跟上来,nv人们在门口探头探脑,不敢迈步。
堂前一男一nv,看着虽然荒唐,却不见暧昧。
陈老爷子扫过宁昭同手上的烟,没开口,先恭恭敬敬上了三炷香,嘴里念叨了一通,大概是求祖先原谅。
宁瓅脱下外套披在宁昭同身上,也没问她的大衣去哪里了。沈平莛抢了她手里的烟头,扔到苏文敬的手背上,用脚碾了上去。
苏文敬又叫了一声,但除了陈世英眼里带火瞪过来,已经没有人在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