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哉游哉地自西往东走。逛了一天,两个人都乏了,坐在马车里都是一言不发的。琇莹把几匹绸缎轮流搭在肩头,比了又比,似乎是在考量该做件什么衣裳好。而她则望着车窗外稀稀拉拉的行人,想象着这些赶路的人是从哪儿来又往哪儿去,兀自发呆。地上马车的影子越拉越长,与景让那匹马的影子交会到了一起。她突然开口对窗下跟着马车的仆妇说:“去,把景护卫叫过来”。仆妇听命小跑几步,跟了上去,叫住马上的景让说了几句话,景让回头望了一眼,勒住缰绳,掉转马头,来到了车窗旁。一马一车并行而走,景让一拱手,问:“不知夫人有何吩咐?”“景让,明日你得闲再教我射箭罢”,她把头稍稍探出车窗,笑盈盈地仰起脸来问景让。“这…”景让目视前方,拿马鞭挠了挠头,迟疑了片刻才回:“明日不得空”。“那后日呢?”“后日也不得空”“那何时得空?”她盯着景让的脸,问。“恐怕…都不得空”,景让眨巴了几下眼睛,以拳抵唇,干咳两声,掩饰此刻的窘态。“知道了”,她点了点头,把脑袋缩回车里,放下了帘子。景让哪里怪怪的,往常他都是跟在马车一侧,今日却骑马走在了前头,对她也没了昨日的热情,有意疏远似的。难道是…昨日午后的事还是被人知晓?胡思乱想之下,她在心里又默默地把他骂了千百遍。他回府时,看到的就是满榻的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一问才知道,她带着琇莹出去了。“出去一整天了,还没回来?”他脱了狐裘大氅随手递给沉香,纳罕道。景行回:“是,一早就出门了,东西不断地送回来,就是人还没回来”。他瞧着那些东西,闹不太清楚她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寻思了寻思,又问:“景让没传回什么信儿来?”景行明白他的意思,“应当是不碍事的,要是不想回来,也就不会买这么些东西了”。他疏朗一笑,“也是”。府里都掌灯了,下人才来回禀,她跟琇莹回来了。他在卧房里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披了斗篷,迎到了前院。她正指挥家丁将买的东西卸下马车,每个随行侍卫的手里也都满满当当的。“那些是琇莹姑娘的,送去姑娘的房间”“这些是我的,搬到卧房里”家丁仆妇你来我往,见了他都低头弯腰问好,他走到了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