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内情?”季子漠:“王大柱成过婚。”齐玉拧眉:“他骗大姐从前未成过婚?”齐玉不确定问道,此举是可恶,但应当不至于让季子漠怒到这种程度。季子漠摇摇头:“王大柱成过婚,头先娶了个哥儿,那哥儿与王大柱挑着担子回村时,路上遇到了劫匪,那哥儿被砍断了双腿。”“王大柱对那哥儿倒是深情,不离不弃的,现在依旧养在家里。”齐玉傻了片刻:“你是说,大姐给王大柱做了妾,还要照料王大柱前头那个夫郎?”季子漠冷笑道:“不止如此,还有一对瘫痪的爹娘。”齐玉张了张嘴,不知道如何说了。见季子漠恼的厉害,握住他放在桌沿的手,无声安抚着。季子漠攥住他的指尖。齐玉:“你打算怎么办?”季子漠:“不是我打算怎么办,是季兰打算怎么办。”他用另一只手捏了捏疲惫的眉心:“真的齐玉,我头疼的厉害,是我脑子太简单了吗?我真搞不懂有些人的想法。”“季兰为什么要替王大柱遮掩,我都说现在家里有了银钱,她怎么就不直接和我说。”“在季家过的是苦,她辛劳了十几年,可是现在不比在季家还苦吗?”似是被吵到了,季安在床上翻了翻身,齐玉拉着季子漠出了房门,去到楼下要了壶温酒。两人坐在客栈的后院中,齐玉帮他斟了酒,走到他身后帮他轻按着太阳穴。季子漠被他弄的哭笑不得:“还好还好,不至于这样。”月光倾斜在万物之上,季子漠说:“齐玉,我就是有些心烦,不是烦什么人,就是烦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像上次季安走丢的那次,明明是他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最后拐着弯闹了一场。”“季兰的事也是,她说出来就好,我帮着她解决,现在我要像解密一样的查,到最后说不定她还不领情。”齐玉手指轻揉着,故意笑着道:“那不管了?”季子漠坐在石凳上,向后倚靠着齐玉,也闷笑了声:“齐玉,你现在学调皮了啊!”“她是我大姐,怎能不管。”更何况,他确实心疼记忆里的那个姑娘。齐玉:“大姐应该是不想让你cao心。”季子漠:“我知道。”重回王家村,带着孩子是不方便,但又实在没有靠谱的人,只能带着季丫季安。季子漠独去王家村,齐玉自是放心不下。季子漠雇个马车的时间,齐玉就买了弓箭回来。身材高挑的人手持弯弓,单肩背着箭筒,容颜是天地间最好的景色。季子漠看着他一步步走来,舔了舔唇,真是每一个动作都让人心动。四个人坐上马车,季子漠拿过齐玉手中的弯弓,在他胳膊上捏了捏。“你能抱起来我吗?”齐玉茫然的看他:“什么?”季子漠自顾自道:“回去试试。”齐玉:离王家村还有半里地时,季子漠让马车停了下来,四个人往前走着。等到炊烟起时,季子漠几人走着人少处进了村。季丫不知发生了何事,但见季子漠神情不好,便也安静的跟着不说话。王家的院子里,季兰烧锅做饭,王大柱见天气好,便抱了自己的夫郎到院子里晒太阳。看到去而复返的几个人,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大弟你们,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季兰听到动静从灶房出来,看到四个人站在门口,呆愣了片刻。她枯槁一样的杏眼不再伪装,平静道:“还有事吗?”季丫牵着季子漠,怯懦的叫了声大姐,现在的大姐变的好陌生。季兰转身回了灶房,季子漠当下真的有种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感觉,想离开又不忍心。他走进院子,看向虽失去双腿,却被照顾的很好的哥儿。身上盖着一条薄被,肚子处被顶的很高,瞧着像是快要临盆了。王大柱手心冒汗,搓着手说:“大弟,他,他是我一个亲戚。”季子漠用脚勾过一旁的凳子,坐下来把脚踝搭在膝盖上,一副混不吝的模样道:“我这人性子不好,也最烦扯皮,你若是继续糊弄我,我弄死你。”他鹰眸猛的射向王大柱,吓的王大柱连连后退,嘴里解释道:“大弟,我对你大姐很好的,我,我好吃的好喝的,没委屈她。”
那哥儿长相一般,斜躺在定做的小床上,捧着硕大的肚子生气道:“你凶什么凶,我是王大柱的夫郎,你大姐不过是王大柱的妾”“艹,妾你妈”季子漠猛然发了飙,一脚踹翻一旁放糖碗的矮桌。甜滋滋的红糖水一股脑留在泥地上,那哥儿吓的脸色苍白。院子里一片寂静,左侧阳光通透的房内猛然响起哭喊声:“来人啊,有人来王家村闹事了,来人啊!有人来王家村闹事了。”家家户户的炊烟中断,一传十,十传百,各各拿着农具跑来。“大奶,谁来闹事了?”“婶娘,谁敢来王家村闹事。”齐玉握紧手中的弓,把季丫季安护在角落,又示意季子漠走到他身后。季子漠冲他说了句没事别怕。王家村百余户,七八百号人院子里只挤进来三分之一的人,院外乌泱泱的还有不少。左侧房内的人耳朵灵敏,听到动静扬声道:“他二叔来了吗?”一个拄着拐杖的人从人群后走到人群前:“来了。”“他二叔,来的人太混账,口口声声要弄死我家大柱。”“大奶,我知道的。”王家村长拄着拐杖看向季子漠:“这是来的哪方客?”季子漠拱手后道:“季兰是我家姐,我们昨日来了一趟,家中只有王大柱和我姐二人,并无这什么怀孕的夫郎,以及房中说话的爹娘。”“不知怎么就过了一夜,爹娘和夫郎都有了,当时王大柱在我家求娶时并不是如此说的。”王家村长闻言看了眼王大柱,说:“去喊这小子的家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