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把沈琢青说得脑袋空白了一瞬,当然,清醒后还是免不了训斥。这个对外冷脸、雷厉风行,手段算是残忍的青年才俊,在家面对他的时候是个最普通的恋人,会干普通的活,穿朴素的围裙,浇花、洗厕所,当他的司机,抢他的枕头,玩游戏的时候故意让着他,被发现了还故意不承认。想起往日,沈琢青难免走神,他重新将目光放回贺彧的脸上,见贺彧漆黑的眸看着他,他心脏一跳,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终于,他开口了:“贺彧,我没有因为你比较忙就生气我理解你。”“你以前说被爱的人才过生日”沈琢青抬眼看贺彧,“你爱我吗?”贺彧目光撞进沈琢青的瞳孔里,又往下落在他唇上,低头轻咬了下,将人用力搂进怀里,“爱的要命。”沈琢青虽然努力做出轻松的表情,可他眼底的沉重和不同寻常却难以掩盖。贺彧滋生出一股冲动想堵住他的唇,可又克制了下来。他愿意听来自沈医生说的每一句话。他想知道沈医生时时刻刻都在想什么。“那我也该过生日了,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之前说愿意替我实现我的愿望还作数吗?”沈琢青捧着贺彧的脸颊,听他回答他:“作数。”沈琢青原本打算以简单的日常模式轻松地说出这件事,不把这件事上升到撕扯感情的地步,但他发现,当他把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没办法玩笑似地笑着,他的嘴角猛地降落,重得抿成了一条直线。他说:“我们分开住吧。”贺彧的呼吸骤止,脸上的表情一动不动,眼睛缓慢眨了下,仅仅瞥开眼的一瞬之间,眼底覆盖出的阴冷让脑子里的008瑟瑟发抖。沈琢青扯了扯嘴角:“你现在事业很忙,你公司离我这很远,出门太费时间,不如在你公司附近租套房,你先住那。”贺彧说:“好,老婆陪我。”沈琢青:“我最近有些工作室的事比较忙,你公司离师兄那太远,我搬过去不太方便。”贺彧:“那我不搬了,我方便。”“”沈琢青看着他不为所动的样子,半晌说:“你前两天是不是碰到许朝了?”贺彧一顿,点了头:“怎么了?”沈琢青缓缓说:“他怀疑我们的关系了。” 被人耍了都不知道沈琢青回来的路上收到许朝的消息。前两天沈琢青回了家,许朝来找他,没见到沈琢青,反而是正巧在家的贺彧,他眉头一皱,往屋里一扫,屋子里哪还是之前沈琢青一个人住的时候空荡凌乱的样子,反而干干净净的,布满了生活气息,就跟住进来个女主人似的。当然,住进来的不是女主人,是贺彧。
什么情况?这个短时间内身价暴涨,应该忙得不可开交只能在新闻电视里见到的人,出现在了他发小的屋子里。的确,他们是有一层心理医生和患者的关系在,可这心理医生又不是贺彧自己找的,是他母亲给他找的,被迫安给他的,按理来说他获得自由后,不用被困他别墅后应该将心理医生甩得远远的,哪怕真的有病也该找个自己信任的人,就算他发小够优秀贺彧不想换人,那一周见一次也够了,怎么可能直接住一起?难不成还舍不得分开了?更何况,这人之前还害得沈琢青腿摔断了!沈琢青又不是圣父,怎么可能让这种情绪不稳定会随时发疯的人跟自己亲密同居,那只有一种可能,是贺彧自己硬要住进来的!难不成,沈琢青被胁迫了?疯子!许朝看向贺彧的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拳头紧握,但又忍了下来。沈琢青说过别去追究这件事,在事情彻底解决之前也别找贺彧麻烦。虽然如此,他语气依然显得不善地问:“你为什么在这?”而贺彧没半点心虚和愧疚,对他说:“我跟沈医生住在一起很久了,只有和沈医生在一起我的情绪才比较稳定。”“??”什么毛病?沈琢青难不成变异出什么磁场了?还就跟他在一起才稳定?许朝想不明白了,之前贺彧见过的世界级顶尖心理医生数不胜数,专业水准是他这发小远远比不上的,结果他怎么非缠着他这连吃饭都还挑食的发小了?见许朝不说话,贺彧便说:“进来坐?”进来坐?靠!这说话,还真把自己当这屋子的主人了?许朝当然不进去,跟这人多说一句话就浑身不适,开口问:“青儿呢,让他拿个东西,拿了我就走。”此话一出,贺彧还算温和平静的眸子忽变,冷了几分,他本就是偏冷的长相,眼神一变化,给人的压迫感就强了上来。他收敛了点,对许朝说:“青儿不在,什么事跟我说吧。”许朝震惊睁大眼:“青儿?你凭什么这么喊他?”贺彧:“凭我都住在这了,你要是不在,更亲密的喊得也不少。”“???”许朝被雷劈了似的。这,这许朝天灵盖以下都傻了,脑子里浮现出第一次见这人,他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往他发小肩膀上靠,他还以为他弱智呢!结果不是啊,这人智商170!他不是弱智,他是故意的!他这是在宣誓主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