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舒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容,抬起手朝萧定北摆了摆,“三哥慢走,一会儿见。”萧定北冷哼一声,转身走了。他走后,萧扶光看了看萧望舒,无奈叹息:“三哥一年到头就回府待一个月,过完年差不多就走了。姐姐收收脾气,稍微忍忍他。他那些话,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就过了。”三哥也是,多大个男人了,还是兄长,怎么动不动就喜欢呛姐姐几句?若说以前是姐姐主动找茬,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偏偏姐姐都已经不主动找他说话了,他还追着姐姐呛,这也确实有点小心眼了吧?“没事,从小掐到大,已经掐习惯了。”萧望舒不痛不痒的挠了挠耳朵,继续说着,“我回去换身衣裳。”“好,姐姐去吧。”——听管家说萧定北也要去京郊跑马,还是带上家里所有兄弟妹妹以及拓跋三兄妹一起去,萧鸿顿时感觉脑仁抽疼。这些年轻孩子,没一个能叫他省心的。“相爷勿忧,京师细作已经清除干净。就算有那么几个漏网之鱼,想必也伤不到公子他们。三公子武艺超群,又带了士兵随行,不会有事。”陆序阳站在旁边,边磨墨边开口说着。萧鸿沉吟片刻,还是有些不放心,开口朝陈褚吩咐:“陈褚,你与他们年纪相仿,和他们一起去跑跑马吧。”定北的武艺确实不差,但军中因为他这层原因,因为定北是他的儿子,所以对定北的武艺多少有些夸大。真要论起武艺,定北还是斯文了些,比起从小就茹毛饮血的陈褚还是差了太多。让陈褚带兵跟着他们,他也能安心。“是!”陈褚抱拳应下,转身出门。 愿赌服输(1)京郊野地。半化不化的雪水把草地糊成稀泥,被人踩过的土地脏乱湿滑,没被人踩过的地方还是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雪。马蹄踩过这一片野地,车轱辘放慢辗轧速度,缓缓停下。车厢里的萧镇西掀开车帘走出来,往车下看了一眼,开口询问:“这雪下得打湿了地,一会儿跑摔了怎么办?”后出来的拓跋歆回他:“不打紧的,马蹄铁下面都有抓地的钉子,我们在部落里也常常雪天出行。”“原是如此。”萧镇西听完没再多说,下了马车。萧平南下马去扶拓跋歆,扶着她走下车凳。萧望舒最后掀开车帘出来,身着一袭暗红色绣金云纹长袍,头发也高高束起。金玉发冠扣在她头顶,活脱脱一副少年郎打扮。“四妹,你这捯饬得男不男女不女的,是来跑马的还是来卖你这衣裳首饰的?”萧定北说着,正要下马去扶萧望舒一下。还不等他下马站稳,身披盔甲的陈褚就已经站在了马车边,朝萧望舒伸出了手。萧望舒动作自然,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臂上,踩着车凳施施然往下走。“出来跑马还分什么男女?衣裳头发怎么方便就怎么来。”萧望舒说着,脚踩在地上,朝陈褚福身道了个谢,随后继续朝萧定北微笑询问:“三哥守关多年,怎么还越守越忸怩了,出来跑马怎么捯饬也有个规定不成?”还不等萧定北接话,萧望舒又说着:“我锦衣门出品的衣裳首饰确实好看,就是有点贵。三哥若是需要,我可以给你打折。”“四妹瞧不起谁呢?左不过一些衣衫首饰,再贵又能贵到哪儿去,看你那副精打细算的样。”萧定北没当回事,继续口出豪言:“你要是生意不好,看在你叫我一声三哥的份上,我倒是能去给小娘买个十件八件的,也算是照顾你生意了,怎么样?”“那就多谢三哥了。”萧望舒这话接得毫不脸红,甚至还给萧定北福身道了个谢。她脸上笑得太灿烂,让萧定北都隐隐感觉有些不对。这时,旁边的拓跋歆直接笑出了声。萧平南上去拍了拍萧定北的肩膀,说着:“要是四妹锦衣门的生意都不算好,这京师就没几家铺子生意好了。”拓跋云骁也感叹:“依望舒妹妹的性子,大雁飞过去她都要拔几根毛下来。去她锦衣门买个十件八件,你怕是要把半个月的俸禄都留在她那儿。”听他们这么说,萧定北也猜到他被萧望舒坑了一把。看萧望舒那副笑吟吟的模样,萧定北没好气地问她:“行啊,出息了,做生意黑到自家兄长头上来了?”“是三哥顾念我们兄妹感情,强烈要求要来照顾我的生意,说什么黑不黑的呢?”萧望舒四两拨千斤,随口带过了话,直接说着:“我那儿还真有几套适合章姨娘的衣衫首饰,回头叫人都包起来给三哥送去。”听她直接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萧定北气得笑着摇了摇头。“行了行了,看你那副贪财样,我买就是了!”
萧望舒再次道谢,好听的话那是一句接一句,都不带重样的。但听在萧定北耳朵里,那是怎么听怎么刺耳朵。“得了吧,走了,跑马去!”萧定北招呼其余人一声,又朝萧望舒单独说了句:“不会骑的,在旁边老实坐着看就行了,不要乱跑。”“三哥放心,我就老实坐在旁边清点册子,看看要给三哥送多少套衣裳过去。”萧望舒脸上挂着老实人的笑容。眼看着他们兄妹又有要掐起来的架势,萧平南连忙上前,搭着萧定北的肩膀,把他拉到旁边。萧扶光也走过去挡在萧望舒面前,朝众人说着:“咱们去跑马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想要结束今天的消遣了。陈褚站在萧望舒身后,默默看完她和萧定北之间的拉扯,锐利的眸子一片漆黑,不知在想些什么。——跑马消遣很快开始,拓跋歆是玩得最欢快的那一个。萧平南跟在她身边体贴照料,让拓跋吉晖和拓跋云骁看得很是满意。萧扶光年纪太小,萧定北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