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那拓跋二王子救过你不假,但我们已经备上厚礼谢过他了。救命之恩与你半生幸福,不可混为一谈。”房怀瑾说完,见房绮罗闷着头不说话,他也有些无奈,又道:“母亲已经让父亲帮你留意着合适人家的公子了,别再耍小性子,别叫父亲母亲忧心。”“知道了!”房绮罗音量拔高,稍有些烦躁。见她这般反应,房怀瑾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没再说话。兄妹两人一路沉默不语,就这样回了房府。——锦衣门里。阮富鑫手里那对对狮手球的转动速度都快了许多,朝萧望舒禀报:“小姐,燕街集市整改之后,我们在玉食斋左右收购的那些铺子,卖价已经翻了一番。”简直就是暴利啊!萧望舒早有预料,神色淡然,说着:“不急,先别转手,那些铺子我不打算卖。”“不卖?可那么多铺子,我们用不用得上不说,全部修整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若不修整,怕是周围空荡荡的,会影响到玉食斋的生意。”阮富鑫说完,见萧望舒不说话,他仔细想了想,试探性地开口问着:“小姐莫非是想、租赁出去?”萧望舒点了点头。“我耗费心思整改燕街集市,为沿街那些铺子创造了这么有利的条件。价格才翻一番就转手,岂不白费心血?”贪婪或许不是每个人的天性,但一定是商人的天性。要行商,就要做个不折不扣的利益驱使者。现在在那些铺子上能看到的利益太大,价格仅翻一番就想让她松口,那些人未免想得太好了。她是做生意的,不是做慈善的。 商场如战场(1)“能租赁出去确实最好,但是许多商户都不喜欢租赁的店铺,会有太多不确定。东家随便出点什么事,他们就很有可能要卷铺盖走人,风险太大。”阮富鑫在一旁开口提醒。哪怕他当初手上没多少银两,还是选择把店铺盘下来,而不是租赁,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这里。只要产业地契在别人手上,哪怕白纸黑字签下租赁书契都容易因为意外被赶走。万一原东家出个什么意外,把这地契抵押出去,第二任东家带着官府的人过来赶人,任他有什么理都说不清,地契在谁手上店铺就是谁的。装潢一家铺子所耗费的成本也不低,万一被驱赶出去,实在是惨亏。而且店铺租金也不低,租个几年上十年的,都足够直接买下一间铺子了。因此,许多人都偏向于直接购买,而非租赁。除非银钱实在不足,不然少有人选择租赁店铺。但不用想也知道,小姐那些店铺的租金都不会低。这么高的租金,只租不卖,怕是难以租出去。“你只管放出消息去租就是了,第一户租赁的,可享十年八成租金的福利,第二户第三户可享五年。先签订租赁书契的,可优先挑选铺面。“至于每间铺子的租金,你根据铺子的视野进行调整吧。八十两租金一年,以此为标准,价格上下浮动在一成之内。”京师寸土寸金之地,在这儿租一年铺子的钱,足够去下面州郡小县直接买下两间铺子。“属下明白了。”阮富鑫拱手应下。交代完正事,萧望舒顺口一问:“我让绣工做的衣裳,赶制得如何了?”“回小姐,那些衣裳又要顶好的料子做里子,还要外面看起来不张扬,工艺稍有些复杂。绣工们正在拆料重新缝补,怕是还得半个多月。”“半个多月?黄花菜都凉透了。”萧望舒语气淡淡的,叫人听不出喜怒。阮富鑫开口解释:“小姐,临近过年,绣工难免有些散漫,都想着先回家过年再说。她们只拿属下当个管账的,属下也担忧自己管得太严,会逼走小姐招来的人。”老绣工帮锦衣门奠定了底子,让锦衣门刚开张就在京师城的衣裳铺子里一枝独秀。现在锦衣门陆陆续续招收了新绣工,给那些老绣工当学徒。有些老绣工手艺不错,仗着有些资历,摆着老师傅的架子,做事也开始懈怠了。“既然想要休假过年,那就好好做。五日极限,能做完就拿着赏钱回家好好过年。做不完,锦衣门花大价钱不是请祖宗回来供着的。“锦衣门下足了成本,从布料到针线,无一不是采购精品。再好的绣工也只是锦上添花,不是非谁不可,别把自己摆错了位置。“江南绣娘,绣艺更为精湛。只是当初锦衣门开张时间太赶,来不及去下面州郡招人。“她们若是觉得这钱赚得辛苦,不如放着让别人赚。我倒要瞧瞧谁家铺子,能给绣工开出一月十二两纹银的工钱。”寻常铺子的绣工,一月工钱二三两银子已经不错了。哪怕是穆筱筱瑞宝阁里从江南招收的绣娘,从她外祖那边要来的绣娘,每月也只开到五六两纹银。锦衣门开出的工钱,放眼整个行业都是顶高的。再不知足,就别怪她杀鸡儆猴。“是!属下稍后下去催促!”阮富鑫立刻拱手应下,不再多说。这时,萧望舒看向他,说着——
“锦衣门既然交给你打理,哪怕是雇工裁减这种事情,你也可以自行处理,无需等我命令。“我也不是经常过来盯着,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既然我把你摆在这个位置,你就有权替我处置她们。“不需要管那些人拿你当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我拿你当什么。“我拿你当锦衣门掌柜,这锦衣门内大大小小的事,如果我顾及不到,你就替我去处理它。“只要我不说你错,你这个掌柜当得就没有错。只要我不让你停,你办的任何事都不需要停。“她们都在你之下,她们的态度不重要,更不足以影响你。你的上一阶是我,你只需对我的命令负责,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