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禁卫军列阵守在皇宫门口,萧鸿的甲卫握刀守在大道两侧,他们也不敢多待,先后出了宫门。遣散宫道上的朝臣之后,萧鸿的面色沉了几分,拂袖下令封锁宫门,随后踏上马车。前面的马车载着萧鸿和房沁儿,马车直接掉头进宫,往后宫方向赶去。秦泰见状,先叮嘱萧望舒姐弟进去坐好,然后也跟着前面的马车掉了头,驾马直入皇宫。——椒房殿内。魏齐轩脸色铁青,青中带绿,死死瞪着他面前的男人。“韩非鱼!擅闯后宫,私会皇后,私会朕的女人!你好大的胆子!”而他面前的韩非鱼也已经被面前此景震得有些迷惘,背手握拳强作镇静,开口解释:“末将只是收到求救,才闯入后宫,营救皇长子。”他确实是散宴时突然收到她的信物,刚好那时她抱着皇子离席有一小段时间,他还以为有人对她和皇子不利,这才一时着急潜入了后宫。但魏齐轩此刻怎么会相信这些?他只看到韩非鱼出现在萧采仪的椒房殿里,还将跌倒的萧采仪搂在怀里,举止亲密仿若夫妻!“好一个营救,真是好一个营救!韩非鱼,你当宫里禁军都是死的吗!用得着你来营救吗!”上次虞国使臣的接风夜宴上,有人说看到椒房殿闯进男人。刚巧那天韩非鱼离席许久不归,虽说没有确凿证据,但多少还是在他心里留了根刺。这次倒好,好一个韩非鱼,好一个萧采仪!光天化日的,在这后宫椒房殿,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敢拉拉扯扯搂搂抱抱!萧平南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的长姐,此刻也有些无话可说。毕竟事实摆在眼前,而且萧采仪待嫁闺中时便有意于韩非鱼,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这叫他如何去替他们狡辩?“没话说了?啊!还有什么要说的?你们倒是说啊!”魏齐轩气得胸口剧烈欺负,深吸好几口气,甩袖下令——“将这荡妇给朕打入冷……”“陛下息怒!”萧鸿的声音插进来,直接打断了魏齐轩的命令。“微臣听闻有刺客闯入后宫,特带兵前来捉拿。刺客已经押入刑部大牢,还请陛下勿忧!”哪来的什么刺客,不过是个替他们开脱的借口,不过是想提醒魏齐轩,韩非鱼背后还有个疼宠他的刑部尚书李固罢了。萧鸿带着一众甲卫走进椒房殿,房沁儿跟在他身侧,萧望舒姐弟二人跟在他们身后。萧平南见到萧鸿,心里长松一口气。哪怕是此刻身处泥沼中的萧采仪,见萧鸿赶来,畏惧担忧的同时,眼眶也有些酸涩。 何至于此(2)“宰相此言,当真是歪曲事实!朕亲眼所见……”“陛下!”萧鸿直接开口打断魏齐轩的话,沉声教导:“陛下尚且年轻,不知眼见不为实,易受奸人误导,此事还是交由微臣处理!”说完这话,对上魏齐轩那敢怒不敢言的眼神,萧鸿继续朝众人下令——“昭德将军韩非鱼,私捕刺客擅入后宫,冲撞陛下。今革其本职,罚四十杖,迁削至刑部令史。“皇后娘娘御前失仪,椒房殿禁足三月。”虽然罚得不重,但好歹萧鸿是罚了,没有直接把大魏皇室的颜面踩在脚下摩擦。“是!”萧平南率先应下,直接将萧采仪押入椒房殿主宫。韩非鱼看了眼她的背影,随后跪在萧鸿和魏齐轩面前,叩首领罚:“末将知罪,谢陛下开恩!”魏齐轩简直快要咬碎了一口牙,手握成拳,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开。皇后私会外男,仅禁足三月。普天之下,除了萧鸿之外,恐怕没人会给出这样荒唐的惩处。——椒房殿主宫内。萧采仪跪坐在蒲团上,在萧平南出门之前,开口喊住他。“二弟。”萧平南停下脚步,转身问她:“长姐何事?”“劳烦二弟转告父亲,今日我遭人算计,是我戒心不足。“还有,我那常佩的珠钗,除去我身边宫人,今日只有五妹碰过。我不知那珠钗为何到了韩非鱼手中,也不知他为何闯来后宫见我,请父亲……明查!”若不是她那支珠钗,他又岂会上钩!萧平南闻言看向萧采仪,见她脊背纤瘦却挺得笔直,一时心生动容。
萧采仪年少入宫,被萧鸿推上皇后的至高宝座。这些年来在宫中尔虞我诈,她处处谨慎小心,从未出格,亦从未做过有辱萧家门楣之事。今日一事,着实打得人措手不及。“长姐放心,我记下了。”萧平南应下,转身出门。殿门关上的瞬间,萧采仪跪在蒲团上,看着地上的光影,脑海里闪过的尽是闺中欢笑。萧盼安,或许她与这位五妹并不亲近。但同出一府,血脉相连,她进宫后从未与她争过分毫,一切承宠的机会她都尽数推给了她,这还不够吗!那皇长子也只是名义上过在了她名下,实际仍留在云光殿抚养,只隔几日或是重要场合才送来她这里一次,这还不够吗!为个男人,何至于此!……几日后。三月廿七,立夏沐阳。开春后这一个多月时间里,气温攀升得厉害。明明二月里还盖着厚厚一层被褥,到了这三月尾,都陆续换上了薄的。立夏,一年由春入夏的节气。“古人都说阳气去瘴,这立夏时节,便有了沐阳节。”杜嬷嬷说着,先为房沁儿奉上一碗花茶,随后再为萧望舒奉上一碗,“小姐先喝两口,祛一祛暑气。护国寺的路不好走,上山的路还长着。”沐阳节的习俗,已婚妇人、闺中女子、以及未成人的少男少女都得去寺庙焚香祈福,保一年平安,邪瘴不侵。“有劳嬷嬷。”萧望舒接过花茶,喝了两口。“小姐客气。”杜嬷嬷又端了一碗递给萧扶光,得了萧扶光的一声谢。萧扶光喝着花茶,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眼,朝房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