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胡说!我都不认识你们,你们、你们怎能如此污人清白!”穆彩晴急红了脸。为首那劫匪头子剧烈挣扎着,从怀里甩出一个荷包砸在地上。荷包里的银子露出来,一粒粒的小银元宝洒了一地。足足五十两。不过重点并不在这钱,而在这荷包。“这是你那会儿来后山交给老子的定金!你个小娘皮,你还翻脸不认人,给老子装起无辜来了!”劫匪头子骂得难听,骂得穆彩晴面红耳赤。人群中不少人低声议论——“那会儿我和李家姐姐采花,确实看见她进后山了。”“先前她就偷偷摸摸的,形迹可疑啊。”“干了这事还有脸大张旗鼓叫咱们来看,真是心思歹毒!”劫匪头子也跟着吼:“就是!你个小娘皮,要不是你说有钱给老子,刚才你进后山老子就把你给办了!你以为你还能穿着衣裳走出去?!”他这番话吓得不少女眷连连退后,挤在一起互相取暖。“我没有!你们就是保命污蔑!我这荷包方才上山掉了,我正找呢!”穆彩晴还在硬着头皮狡辩。“呸!”有劫匪啐了一口,骂得十分卖力:“五十两你说掉就掉,掉了还不找人帮忙找吗!这里这么多人,谁听到过你说掉钱了!“你联系咱们时,还有个什么珠花都掉在咱们寨子里了!你留下的那个丫鬟,咱们都睡过呢!”一听穆彩晴不止给钱,还把身边的丫鬟都给这群劫匪了,可想而知那丫鬟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想到这里,哪怕是随行的众多下人,看穆彩晴的眼神都充斥着鄙夷和厌恶。穆彩晴几欲崩溃,怎么也没想到,她重金找这么多劫匪办这件小事都办不好,还被捅穿在这么多人面前。萧望舒娇软地依偎在房沁儿怀里,敛眸看着这场闹剧。最后还是劫匪言语太y秽,房沁儿实在听不下去,无法想象萧望舒落在他们手里的场景,怒上心头,直接下令——“都押去刑部审问!”“是!”相府众多护卫齐齐上前,把那些叫喊求饶的劫匪、还有大声朝熟人求救的穆彩晴一起押了下去。刑部总管天下刑案,都察院纠察,大理寺驳正。权责虽是这么划分的,但真正被送到刑部大牢的世家贵女,又有几人呢?若非举家被抄,绝大多数高门贵女,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进刑部大牢。要真进去了,这辈子也差不多毁完了。但穆家的众多女眷在现场,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开口阻拦盛怒之下的房沁儿。 最毒妇人心(2)“晦气晦气!真是太晦气了!”从后山出来之后,忆春回到厢房还在骂穆彩晴,可以说是骂了一路没有停嘴,气得骂完了穆家祖上十八代,就差没把穆家第十九代祖宗拉出来一起骂。“好了,你都气了一路,别气了。”书夏开口宽慰。忆春还是生气,“要是什么敌国细作刺杀,什么乱党劫持,说出去都比穆彩晴这算计好听点!这么腌臜的手段,她还使到了咱小姐身上!”听她隐隐有要开始骂第十九代的趋势,萧望舒掏了掏耳朵,扯开她的注意力。“我饿了。”方才确实都没有用午膳,耽搁了这么久,她早就有些饿了。忆春顿时闭上了嘴,像是哑了嗓的小鸭子。随即她又开口:“小姐想吃些什么?奴婢这就去厨房端来。”说着,想起什么似的,她又愤愤道:“陈将军午膳那会儿还给小姐特意送了一盅鸡汤来,都怪那穆彩晴,鸡汤也打翻了!”“哦?还有此事?”怪不得,她就说陈褚怎么突然出现在护国寺后山里,刚才让她也挺意外的。“是啊小姐,那么好的一盅汤,都浪费了!”忆春想想都替她家小姐觉得可惜。陈将军特地送来的,小姐居然没有喝到。还怪穆彩晴!“好了好了别气了,那就去厨房端些斋饭,再打一碗糙米羹过来。今儿沾了穆彩晴的晦气,我要喝点糙米粥压一压。”忆春连连点头,“好,奴婢给小姐盛一大壶来,咱们多压一压!”萧望舒点了点头,目送她出门。忆春刚离开,听到风声的拓跋歆、房绮罗、还有房老太太和房府一众夫人先后赶来这边看望。萧望舒正准备卧回榻上歇会儿,此刻倒是歇不下了,整理衣裳起身相迎。……
沐阳节祈福一日,众多女眷香也没上几炷。福没祈到,倒沾了一身晦气。下山回府的路上,见不少世家小姐都躲着她走,穆筱筱面上依旧是那副无措茫然的模样,心里已经把穆彩晴鞭挞了几遍。真是蠢货!惹事就罢了,还连累到她身上!——夜幕降临,萧府上下一片静谧。其余院子里都是漆黑的,府上的人早就吹灯歇下了,只有萧鸿的书房还灯火通明。“到底是小姐睿智,几句利诱,不动声色地就让那些劫匪反咬了穆家女一口。现在这事闹得正大,明日早朝,是个剐穆家一层皮的好机会!”中年男人抚掌大笑,话也说到了所有人心坎里。陆序阳笑道:“谭军师这会儿要信了,虎父哪有犬女!”谭暄风连连称是,“到底是相爷的儿女,个个都有相爷的英姿在身上!”萧鸿只笑了笑,桌上摆着从劫匪寨子里搜出的物证,还有那丫鬟口供。这时候,甲卫进来禀报:“禀相爷,小姐带人出府了。”夜已经深了,这时候出府实在与闺阁小姐的礼教不符。真不知相爷如何知晓小姐这时候要出府的,还特意派他们暗中盯着。而偏偏萧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朝那甲卫挥了挥手:“下去吧,给小姐留个门。”那甲卫有些疑惑,抱拳应下:“是!”甲卫退下后,萧鸿看向其余人,继续道:“殿试将要举行,你们都留心着点吧。”异党之人,就别漏过去了。众人齐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