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渐明,大漠的尽头,是冉冉升起的红日,草原联军各自头人的驱赶下奔往着已经不远的红云山,那里燃烧了一夜的冲天烟柱在刮起的大风里悄然消散,没人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知道一位大秦将军带了一百人深入了悍匪半天云的巢穴。红云山前,李昂安静地坐在椅子里,他身旁是静静站立的慕容恪等人,看着远处扬起的烟尘,他看向了另一边毕恭毕敬的马贼头目,淡淡道,“竖旗吧!”“是,将军。”马贼头目应答间,小跑着去了远处,招呼着手下把那面李昂手书的秦字大旗给扯了起来,随着十几个马贼奋力拉起巨大的木杆,那面只写了一个‘秦’字的大旗飘扬在了晨风中,向着四野昭示着这大漠是秦帝国的疆域。独孤枭还有那些镖客看着那面只是写了一个‘秦’字的简陋大旗,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们看到这面旗帜,只觉得昨夜那些死去的兄弟没有白死,他们的奋战也是值得的,为了大秦而战,哪怕死,也死得其所!疾驰的草原联军中,认得汉字的几个头人看到那面竖起的旗帜,都是呆住了,他们没有想到那个可怕的年青将军竟然真的带着一百人降伏了近两千马贼。这样的武勇,让他们从身到心都在畏惧,沉寂了三十年的黑色神话,再次在大漠降临。而他们就是这神话的见证者。每一个草原联军地士兵都忘不了他们所看到的场面,黑压压地马贼木然地在那面白底黑字地大旗下。没有一个人敢正视那面简陋的旗帜,在那面大旗前,黑衣的大秦将军就那样安坐着,身旁是黑色的士兵,他们只有区区几十人,可是却让身后的千多马贼跪伏着。草原联军停了下来。他们从马上跳下来,在头人们的带领下,牵马到了那位大秦地将军面前,随着头人们一起跪了下来,匍匐在那面旗帜下,目中满是敬畏。十五位头人们随着铁翼走到了李昂面前,他们亲吻着他的靴子,以示臣服。李昂拉起了铁翼,朝着那些头人道,“从今后开始。铁颜部即为汉民,我会向朝廷禀报。为铁颜部请功,以奖赏他们对大秦的忠城。”听着李昂的话,那些头人们羡慕而嫉妒地看向了铁翼。铁翼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很快他就清醒过来,用任何他所知道的溢美和谦逊的词语说着他对大秦的忠诚,他的表现让那些头人们心里都不是个滋味。泛酸得很。李昂转身看向那些跪着的马贼,高声道,“你们选择了正确的路,我决定赦免你们。”听到李昂地话,那些马贼在身旁听得懂汉话伙伴的转诉里,欢呼了起来,当他们看到草原联军地那一刻,他们心里害怕着这个大秦将军会否食言,不过事实再一次证明,大秦的将军从不会自食其言。他们不用死了。草原联军驻扎在了红云山外,各部的头人们开始讨好起铁翼来。谁都知道铁颜部将成为大漠的新贵,那位大秦将军那里他们已说不上话,就只能先抱紧铁颜部这棵以后的大树再说。中军大帐里,李昂看着那个有些惴惴不安的马贼头目,朝他道,“坐吧!”昨夜若不是这个马贼头目,恐怕让其余马贼投降还没有那么顺利。“小地不敢,将军面前哪有小的坐的份,小的还是站着好。”那马贼头目小心翼翼地道,他不知道面前这位可怕的年青将军打算干什么。“想不想替大秦效力,日后搏个汉籍,不再做个蛮子。”李昂看了眼诚惶诚恐地马贼头目,静静地问道,大漠里,铁勒的势力最近膨胀得太厉害,虽说他们现在替大秦和回鹘人一起顶着突厥的西线,可是李昂并不放心,身为军人,国家利益永远是第一的。“想,当然想。”听到李昂的问话,那马贼头目连忙道,说实话大漠里头谁不想入汉籍,那些大马贼要不是没门路,早就花钱弄个汉籍,带着贼赃去大秦享福了。“我给你个机会。”李昂看着满脸渴望的马贼头目,朝他道,“半天云剩下地那些人以后全部归你节制,我会向朝廷讨几支仆从军的番号,到时算你一支。”“将军是说,小地以后是大秦军团的仆从军。”马贼听的有些傻了,这一下子从贼到兵,虽说只是仆从军,可是在这大漠里头,能成为大秦的仆从军,那也是件了不得的事情。“不错,你要是干的好,以后到大秦军团也不是没可能,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李昂看了眼有些傻的马贼头目,沉声问道。“愿意,愿意,小的愿意。”那马贼头目连忙大声应道,只有傻子才会放着这么条通天大道不要,这世上有谁会甘心做一辈子的贼。“你先下去吧,把你的那些手下都组织起来。”李昂看了眼感恩戴德的马贼头目,挥退了他,接着便看向了一直在旁边站着的陈浪。“李大人,您收编这些马贼,难道是想?”看着李昂,陈浪越来越捉摸不透这个冷静而可怕的年青将军,他发觉自己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这大漠的主人永远只能是大秦,你不觉得这些年来这里太乱了吗?”李昂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陈浪,静静道,“我会向军堂上书,在大漠建城立府,你想不想以后当个官,不再走南闯北的跑。”说到最后,李昂看向了陈浪,他知道这个人心里并不甘愿一辈子只当个商人。“愿替将军效力。”陈浪是个明白人,而且李昂开出的条件也是他不能拒绝地。官和商,商人虽然有钱。可是却始终不如官的权。
“我会在这里逗留三个月,等待朝廷地消息,你货队的货物我恐怕要征用掉不少,为了日后之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