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真浑身僵硬,别过脸看向床里侧,狠心得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
裙子被他扯落的那一刻,她从牙关里迸出几个字,说得极缓极慢,却如刀子狠狠扎进他心里。
她说:谢知方,别逼我恨你
她头一次点名道姓地叫他的名字,犹如当头一棒,令他从魔障中幡然醒悟。
谢知方哆嗦着直起身躯,瞧见她脸色苍白,衣衫凌乱,手上、胸前血迹斑斑,模样比落进季温瑜手里还要凄惨几分。
他在做什么?!
不是说过绝对不会伤害她的吗?
谢知方见了鬼一般跌下床,僵坐半晌,跪在地上给她磕了几个头,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
青梅还跪在门口,院子里乌压压地跪了一地下人,个个噤若寒蝉,枇杷面色凝重地跟小丫鬟说了两句话,急匆匆往谢夫人所在的正院跑。
看来,今晚发生的事是瞒不住了。
他站在中庭,遭冷风一吹,顿觉头重脚轻,愣了好一会子,又踅回去。
谢知真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蜷缩在床角,抱膝低泣,说不出的哀婉柔弱。
她瞧见他,惊惧地将被子抓得更紧,满脸防备之色。
谢知方心痛如刀绞,及时停住脚步,远远地看着她,哑声道:姐姐,我今日犯下了无可饶恕的大罪过,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想告诉你一件事
你若想让我死,尽可寻你的短见,你三更上路,最迟五更,我必定下去与你作伴。姐姐是知道我的,我说到做到。
他顿了顿,又道:姐姐再给我几天时间,我想个别的法子转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