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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扔了(6 / 11)

的黑,我如置身湖底,滔天袭来的窒息感将我包围。

远处不时传来几声凄厉的尖叫,淋着血的人嘶吼着朝我奔来,拽着我往湖里去,我挣扎不能,只觉得身体越来越重。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天,下着雨,空气中带着点泥土的微潮腥气,那女人拽着我走过了屯里最长的那条街,把我扔进了李老二专门用来拴狗的箱子里。

他狞笑,毫不留情撕碎我的衣服,嘴上生出和那女人类似的触手,一寸一寸将我吞噬殆尽。

好脏。

我挣扎着从梦中惊醒,屋外雷声大作,电闪雷鸣。

那日留下的黏腻触感仿佛烙印在肉里,我大口喘着气,拿着指甲刮着外头的皮肉,好似这样就能将脏污带去。

泪水混着血水,钻心的疼痛让我愈发思念沈先生,我抱起怀里的布娃娃,辗转之下敲响了他的房间。

沈先生穿着件灰质睡衣,不常见地戴了副眼镜,一见是我便蹲下摸摸我的头,声音温柔地好似在水里泡了许久,冰冰凉凉,很好听。

“怎么了?”

我抓过他抚在头顶的手,握住,一时间声音抖得不像自己,“雨,好大的雨。”

他一把抱起我走进房间,里头只余一盏橘黄色的床头灯和一台亮着屏的平板电脑。

窗外依旧雷声阵阵,雨点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我攀住他的脖子,一个劲的往他怀里缩,“怕。”

他笑得无奈,温热的手掌拢住我微凉的双耳,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怕打雷?”

我埋在他的肩窝,点头细细嗅着,他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

“轰——”屋外雷声大作,沈先生突然抓着我的手放在灯下仔细查看。

一道道细长淋漓的伤口在灯下显现,如同一条条腥臭的毒蛇,在浓得化不开的黑夜里呲起带血的獠牙。

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沉默,而后起身在衣橱翻出医疗箱,用棉签沾着碘伏小心翼翼擦拭着伤口。

我低声啜泣,心中酸酸胀胀,觉得委屈。我知道他在生气,这些天下来他不高兴的时候总会这样。

可是真的好脏……

泪水划过眼上那块狰狞异常的丑陋胎记,落在他的手背,一滴一滴。

沈先生揽着我的腰,把我笼在怀里,嘴唇贴在我的耳边,说着对不起。

“好脏……我……”

泪水不停从眼眶里涌出来,我只觉得头昏脑胀。

“哪里脏,嗯?”

沈先生拿着绷带收拾好被我划得惨不忍睹的手臂,抱着我面对他,声音沉稳动听,和着窗外雨点拍在窗沿的声响,密密麻麻涌入我的耳朵。

“这……这……里。”我举起如今被妥帖绑好的双手,低头不敢看他。

手被握住,温热的触感逐渐从那处传来,我身子一抖,悄悄抬头,却瞧见他轻轻吻着那处,虔诚得好似一个信徒。

可下一刻突然对上他看向我的眼神,温柔地就像是满天飘散的蒲公英。

“不……不要……爸爸……”脸一红,我不好意思往后躲,想要从他的桎梏中脱离出来。

“还脏吗?”

“呜……爸爸……我……”我一边摇头,随即又胡乱点头,泪水又重新涌出来。

我从未想过这些曾经被那些人触碰过的地方如今可以像现在这般,仿佛从前那些不堪的经历从未出现过,我也可以是个好孩子。

“这里……”我不再挣扎,只是朝他仰起了脖颈。

“好孩子。”他大手一捞,拥我入怀,将我的头发向后拉去,随后低下头,密密麻麻的亲吻落下来。

我大口喘着气,身体抖得不像话,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整个人羞得如同一个熟透的虾。

“爸爸……”在这一刻,我多么希望自己是同他血脉相连的女儿,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就可以更亲密些。

想到这,我情不自禁张开腿卷住他的腰,揽住他的脖子,挺着身子往他怀里送。

“爸爸……这里……也好脏。”他停下,看向我手指所表之处,是嘴唇。

嘴巴微张,红艳艳的舌尖从里头伸出来,在空气中颤抖不停,有水珠从舌尖滴落令我越发口渴难耐。

不是嘴唇,是舌尖。

我是在自己的房间醒来的,清晨的暖阳透过厚重帘幕的缝隙照进来,我只觉眼睛和头疼的厉害。

我记得昨天晚上敲响了沈先生的房门,后来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团散不开的雾飘在我的脑中,我看不清雾后面的真相,总觉得自己是哭了。

我提着小熊的脚下了床,穿好鞋就想去找沈先生,不知道为什么,看不见他的时候我总是很想他,特别想。

一股脑冲出门就撞上了一块结实有力肌肉,熟悉的气味迎面扑来,我环上他的腰,低低叫了声爸爸。

沈先生宽厚的手掌穿过我的腋下将我抱在怀里,我抬头瞧见了他眼下泛着的黑青,身上还有股淡淡的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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