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地接过,动作熟练地将瓶盖卡在桌沿,向下一用力,便撬开了。
他仰头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滚动一下,瓶子瞬间空了一半。
不知缘故的,岑碧光看他喝,就有一种满足感。
同样莫名的,霍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上晚自习。
店里没客人,他在理架子上的货,突然间,脑海中有两张脸重叠在一起。
夜晚与白天,颓丧与清冷,主人都是岑碧。
又或许,还有更模糊的另一种印象。但他不确定。
反正没什么人,霍遥索性关了店,路上觉得饿了,就买两个烧麦吃。
为什么来学校?可能就想看看她。
他站在窗外,一眼看到她。她的状态一如白天,一如前晚,像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
当即想到的是:果然如此。
鬼使神差的,他推开半掩的后门,走了进来。
没料想,还白得一瓶维他奶。
女孩子脸盘圆润,皮肤白,在白光下,是柔和的,如细腻的珍珠,声音轻而软,是裹住珍珠的绫罗绸缎。
她的表情平平,却像藏着什么。
一个看不透的女生。
霍遥想,也许她不似看起来那么清汤挂面般寡淡。
*
霍遥回到家时,霍齐远已经醉醺醺地躺在沙发上。地上立着一瓶只留少量液体的白酒瓶。
他睁开眼,看向霍遥,酒气熏天地问:你今晚上去哪了?
回学校了。
霍齐远撑着身子,半坐起,吼道:我不是让你看店吗?
醉酒的人一情绪波动,似乎就很容易体现在行为、神态上,霍齐远脸和脖子涨得通红,青筋暴起,像下一秒就要把地上那个瓶子砸过来。
霍遥面无表情地瞎扯淡:晚自习老师要上课。
霍齐远半信半疑:上几分钟课,店都不管了?要不是我今晚去拿钥匙,还不知道店关了。万一有客人来了,损失多少钱你算得清吗?他越说越气,我把你养到这么大,让你看会儿店,你就不声不响走人,赚不到钱,天上掉银子供你读书啊?
霍遥不耐烦: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你这什么语气?啊?酒精不断放大他的愤怒,他几乎气急攻心。
啪,啪。第一声沉闷,是鞋打在他身上。
霍遥表情还是没变,这程度,比起以前,算轻的了。
他弯下腰,把拖鞋捡起来,放在霍齐远赤着的脚边。
没事我就去洗澡了,你也早点睡。
说完,也不再管霍齐远还在骂白眼狼、狼心狗肺,径直回房间,取了换洗衣物,去浴室冲澡。
霍遥站在花洒下,脱掉衣服。
被砸到的地方已经红了,手指摁了摁,微疼,估计明天会青。但刚刚那一刹,并没有什么感觉。
是不是还要感谢霍齐远,提高他的扛打能力。
*
岑碧和霍遥是后转进491的,所以学号排在一起。
第二天英语课,老师点人学号回答问题。
英语老师姓田,四十多岁,从业二十来年,有丰富授课经验,但她脾气不好。
霍遥上课正睡着觉,被她点个正着。
54号,填一下这个空。
半晌,没人起身。
全班56个人,没有54号是吗?要发火的趋势。
众人噤若寒蝉。
岑碧回过神,她是53,霍遥就是54。她暗暗地推了推他的手臂。
霍遥转醒,茫然地看她,岑碧朝讲台扬下巴,提示他。
霍遥心领神会,站起来。
田老师问:这个空填什么?
黑板上抄了十几句例句,霍遥也不知道是哪句,随便挑了一句,答:of.
她冷笑一声:让你填单词变形,你给个介词?还上课睡觉呢,学得很好了是吗?她把矛头指向岑碧,同桌,你来回答一下。
岑碧中枪也不能装死,站起身,人比霍遥矮上一个头,population.
你也跟着他一起在会周公是吗?课代表!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英语课代表被吓到,小心翼翼地说:are.
Right,please sit down.
哦,岑碧看岔一行了。
As punishment,you two stand and listen to the class.Besides,d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