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洛婉清,洛婉清盯着郑璧月,似是在审问一个犯人一般,认真道:“谁告诉小姐,我劫持太子的?”
这话让郑璧月一顿,李归玉冷眼看了过去。
洛婉清劫持太子一事,发生在风雨阁内,莫要说她一介闺阁女子,就算是他爹郑平生,也未必有这么快的消息。
洛婉清若有似无提了一句:“若非在场之人,是谁把消息走得这么快?”
听到这话,谢恆不由得看了洛婉清一眼,眼中压了几分极浅的笑意。
郑璧月神色微僵,隻道:“是来搜查府邸的人说的。”
“哪位士兵?”洛婉清追问。
郑璧月面色难看起来,随即想起什么,抬头盯向洛婉清,厉喝:“你什么身份,也敢来审我?!”
“嗯?”
谢恆闻言,转眸看了过去,冷淡询问:“郑小姐什么身份,监察司过问不得?”
“壁月。”
谢恆开口,旁边郑平生终于出声,提醒道:“道听途说的事儿,你也拿来胡说八道。”
郑璧月被训,终于冷静几分,低下头道:“是,是壁月胡说了。还望陛下见谅。”
李宗听到郑璧月认错,叹了口气,摇头道:“唉,你这孩子,遇见归玉的事就犯糊涂。”
听到这话,郑璧月眼泪就落了下来。
李宗似是有些疲惫,摆手道:“就这样吧,你们先下去,监察司密审归玉,中御府继续追查其他线索,等太子醒了,再议吧。皇后留下,”李宗抬眼看向皇后,温和道,“我同你聊聊。”
听到这话,众人起身应是,各自走出去,隻留了皇后一人在御书房,同李宗“聊聊”。
洛婉清由侍女搀扶着,跟着谢恆走出房间,到了门外,她便觉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
洛婉清抬眸看去,发现是郑璧月,意识到洛婉清察觉自己的打量,郑璧月立刻收回眼神,故作镇定跟着郑平生离开。
谢恆看了一眼两个女子之间无声的风起云涌,没有多说,隻让人扶着洛婉清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便坐了上去。
等两人进了马车,洛婉清才出声道:“皇后为何会来?”
“你问得太多。”谢恆冷冷扫她一眼。
洛婉清瞬间明白自己逾越,忙道:“卑职知错。”
谢恆没再出声,从旁边拿起卷宗,想了想后,开口:“皇后动向你不必管,劫持太子之事也不必担心。”
“陛下不怪我?”
洛婉清知道这是她可以问的话,隻把疑惑问出来。
劫持太子不算小罪,皇帝竟是一点都不问罪她,谢恆到底做了什么?
“今日朝会后我同陛下说过了”谢恆解释,“我怀疑昨夜风雨阁的人和皇后有关系,所以想用太子试试。对于陛下而言,劫持太子确认风雨阁的身份,这值得。”
洛婉清听这话一顿,便明白了谢恆在李宗心中的分量,以及他对宫中局势绝对的把握。
她不敢多言,四平八稳道:“公子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谢恆听惯了这些溜须拍马的言论,对她的反应似是不甚满意,瞟了她一眼,没再多说。
两人一起下了马车,谢恆让人用软轿抬着洛婉清回去。
临走之时,留了一句:“李归玉监察司后,等崔观澜通知你,由你来审三殿下,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你要有分寸,明白吗?”
听到这话,洛婉清动作微顿,随后知道,这是谢恆的警告。
洛婉清恭敬行礼:“是。”
谢恆见她明白,点了点头,随即便领着人离开。
洛婉清被软轿一路抬回谢恆所在的后山。
现下她虽然确认不是张九然,谢恆却也没有让她离开,谢恆不开口,谁都不敢动她,洛婉清躺在床上歇了一下午,便听竹思来通报说秦珏想见她。
洛婉清心中记挂着张九然,只是从昨夜以来事情太多,现下秦珏主动过来,洛婉清立刻让竹思请他进来。
秦珏进屋,洛婉清坐在床,立刻道:“九然如何?”
“昨夜司主将母蛊给了我,我连夜将蛊虫解了。”
秦珏平静道:“今日清晨,我给她擦手,她动了手指,想来应该很快便会慢慢恢復了。”
听到这话,洛婉清舒了口气。
秦珏神色淡淡,隻道:“昨夜司主已经和我聊过,只要我放过她,她愿意立功赎罪,监察司可以给她一条生路,现下不必躲躲藏藏,过几日,我便将她送到你这里来。”
洛婉清一愣,秦珏垂眸:“莫说我见过她,就当我们从未相见吧。”
“可是……”
“她若知道我在如今还救她,”秦珏似是怕她说什么求情的话,骤然抬头,冷声道,“我觉得恶心。”
怕她知道他的软弱可欺,他恶心。
洛婉清沉默下来,随后应声:“我明白。”
“我就说这么多,”秦珏起身,“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