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没松,只是过了半刻,换了个位置,结实的腿踩在他胸口,孙启良差点没喘上气。陆越钦是真的怒了,薄唇抿直,绷着下颌,整个人散发着怒意,而且是少见的冷厉。周时清和林景深对视一眼,神色严肃,站在一旁,暂时没动。男人脚下没了轻重,咬着牙又说了句:“这么喜欢说话。”此刻孙启良求饶的声音都发不出来,胸口疼痛难忍,呼吸不顺畅,喝了酒的脸本是微红的,眼下却逐渐苍白,没了血色。眼见着他气息微弱,周时清林景深立马意识到不妙,扫了对方一眼,随即将陆越钦拉开,再弄下去,要出人命。“阿钦,别脏了自己的手。”林景深拧着眉梢点头,“有的是办法,别落人把柄。”陆越钦吞咽下,狭长的眼眯着,眼尾微红,有些嗜血的感觉,他深吸下,整了整衣裳,忽然露出一抹笑,笑意不达眼底。比不笑的时候更令人胆寒。“孙公子好自为之。”孙启良回不了话,他的脸色更白了,悠地,他的脸部扭曲,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在场的人吓了一跳,想去扶,但触到男人狠厉的目光时,又缩了回去。二楼气氛不寻常,伙计站在楼梯上不敢上去看,少倾,看见三个男人出来,他立马往下走,怕他们看见。陆越钦的怒气依旧没消,“太子上次说何时动手?”林精神眼皮一掀,当即明白他的意思,“六月。”“不用等了,现在动手。”周时清叹气,这是完全不给孙家机会了,也好,蛇鼠之辈本就不该放过。现在放过,难保日后不会对他们出手。“懂了。”周时清摸摸鼻子,今日本是他们安慰自己,现在可好,反过来了,轮到他们安慰陆越钦。周时清眼珠子转转,略显迟疑的开口:“孙启良嘴上没个把门,你…”周时清闭嘴,这事真不好安慰,罢了,他不说了。午后日头渐渐弱了,日光没那么刺眼热烈,傍晚的风很舒适。徐若云一个下午在祖母屋里,她绣活好,祖母要她绣一副牡丹图,日后好送人。绣牡丹不难,难得是盯着细小的针线一下午,眼睛不好受。从祖母院里出来好一会,路过荷花池旁,她盯着旁边的柳条许久,眼睛稍微好受些。池水映着霞光,橘色的池水波光粼粼,霎时好看。徐若云踏着夕阳回了南园,刚进院居平就迎上来,悄咪咪告诉她:“世子心情不大好,回来就喝酒,少夫人您看…”“他怎么了?”居平摇头,出门没人跟着,所以他也不知道。不过居平有自己的猜测,“兴许是朝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