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做出绑裙子翻墙的人, 老实交代:“那处旁人是不晓得的,我是怕外面人着急小公主,才带人翻窗的。”柳娘毕竟阅历摆着, 面对阿四失踪也显得异常镇静,等到阿四回来, 她也没有立刻欣喜。柳娘弯腰轻拍去阿四衣裙沾上的尘土,瞧着阿四精神百倍的样子,确认没有损伤才笑道:“多亏了巫女,否则垂珠和绣虎都要急得哭出来了。四娘下次可不要突然跑走, 去哪儿都要告诉嬷嬷一声,好吗?”垂珠和绣虎两人将将十三四岁, 刚才翻来覆去地找人又遭训斥,闹得衣裳凌乱,瞧着狼狈极了。阿四愧疚得想道歉,却被柳娘止住话头:“她们二人没能跟上四娘,就是有错。若再要四娘开口致歉,这丹阳阁也就留不得她们了。”阿四心头一紧,神色认真:“我知道了。”皇帝和齐王等柳娘和阿四说完,才慢步上前。巫女和宫人齐齐后退让出位置,齐声行礼。皇帝与齐王笑叹:“养儿方知母忧,我本以为三娘小时候已经是最不驯顺的孩子了,现在看来,阿四也不遑多让。”阿四蔫蔫地点头:“我知道错啦。”“知错就好了,可别叫阿四失了孩子的精气神。”齐王养孩子主要就是溺爱,绝不让孩子有任何不顺心的。皇帝抱起阿四,“罢了,下回注意。”又看向后头与一众宫人格格不入的巫女,思索道,“这是……庐陵郡王家的孩子吧?”齐王对宗庙中人了如指掌:“说起来,这孩子生来就是要做姬家人的。庐陵郡王家先后生下一女一男,云游的道士卜算其女克父克夫,是大贵的命格。满八岁后,庐陵郡王以善画为名,将女祈报上宗正寺,九岁进宗庙,而今也十六岁了。于书画一道确实有天赋,一卷人祭图,我自愧不如。”阿四转头用眼神谴责巫女祈,明明是自己画的,却说是齐王所画欺骗小孩的感情。“哦?”皇帝知道的远比小阿四多得多,她颇感趣味,“就你和她二人同时书画,不加印章不提字,交由国子监生徒评鉴优劣的那一回?”不说姓名,再交由未曾见过齐王字画的生徒品鉴,投票论输赢。当时是巫女祈的人祭图略胜齐王的五鬼图一筹,技惊四座。天赋真是世上最捉摸不透的东西,她的无意捉住的一抹慧思,旁人十年功也未必及得上。“可谓天才。”齐王很是惜才,多有照看意:“前几日,三妹与我说起要从宗室过继一个女儿,我就觉得她合适。没成想,她与阿四还有这样的缘法,不如就叫她们今日见一面。”皇帝无可无不可,“既然小郎嫁出去了,三妹总是要有一个承嗣子,只要她喜欢就好。”有了皇帝的话,齐王就让人去请晋王来。晋王端详巫女祈,从她随意的发型、到颀长的身高、再到略显凌乱的衣袖中露出的一节结实手臂。身体好、有才华、人也机灵,有了这三样,就无可挑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