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啊!算了,先暂时这样吧。「嘶……好冰。」余洁莘碰了碰流水,冬天洗冷水澡跟酷刑没两样,可是如果不趁现在赶紧把身上的异味洗掉,等到下次能洗早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她紧闭双眼,走进流水中。好冷。她闭眼仰头,让身体慢慢适应这样的温度,回想起方才黎冬默对程昱晴说的那席话。「我是她最重要的人吗?」她心想,顿时心底窜起一股暖流,她嘴角不自觉上扬了几分。水是不是变温了一些?她一面抹着肥皂一面感受水温。无论如何,今天是个开心的一天。「黑豆、午餐肉、鸡肉、黄豆、鹰嘴豆、三色豆、香菇,你要哪一个。」林午霆依序念了遍物资箱里的食物,站在前方的黎冬默并没有思考太久。「鸡肉。」她说。豆类罐头虽然分量较大,比较容易吃得饱,但反正她现在也没有什么胃口,不如就选择相对稀有的肉类罐头吧。「你怎么老是跟程昱晴争锋相对?」方谊茵带着三色豆罐头,坐到黎冬默身边。「那人是流氓。」黎冬默说道,打开罐头。「我不太了解她,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能够帮助我们达到目的的潜在对象。」方谊茵压低音量。「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相处。」「嗯。」黎冬默頷首。虽然很为难,但为了伙伴们,为了让世界再次恢復平静,她会尽量做到。尽量。程昱晴以为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与睡眠,那小孩会变得温顺一些。怎料一个早上,她俩零互动,甚至一度想要坐去林午霆他们那车,要不是有孙凛拉住,还有方谊茵的坚持,此际程昱晴也不会看见后方那张比腐坏鸡蛋还臭的脸庞。黎冬默手肘靠着车门的把手,拖着下顎,紧紧盯着窗外的风景,沿途无论窗外是无人的街道、蜿蜒的山路、骇人的感染者群,抑或是被堆叠成山丘,并遭焚化的尸体。她都看得津津有味,一刻都不愿正眼直视前方。程昱晴瞄了眼后视镜里的她。看得真让人烦躁。她微微加重油门,左边前轮稳稳地落入路上的大坑后,车身惯性弹起,整台吉普车重重的晃动。〝碰!〞黎冬默蹙眉,揉着撞到窗户的额头,透过后视镜瞪了眼流氓驾驶。怎料流氓也恰巧看向她。好像一切动作有意为之,就是为了看她笑话。极度不爽。你终于肯看我了。程昱晴心想,嘴角上扬的弧度,惹来后方的人满脸愤怒。
算了,我这样扭着脖子看着窗外,肌肉也酸了。黎冬默索性闭上双眼,仰首。沉淀心情。好痛。从肩膀开始传来的阵痛,经过几个鐘头后蔓延全身,已经感受不到源头痛觉的位置,手脚完全使不上力,身体好重、好沉,脑袋嗡嗡作响。好冷。〝啪喀---〞休息室的铁门关上,由外面的宪兵上锁。程昱晴将手中的物品放到桌上,走近墙角边蜷缩的身躯。五个小时了,该起床了吧。「欸。」她双手环胸。没有动静。是死了吗?程昱晴蹲下身,伸出纤指,往对方脸颊逼近。好痛…好难受…黎冬默深锁没头。忽地,有股冰凉的触感接触到皮肤。〝轰---〞只需一瞬,脑中警铃大作,她一个侧身,拉住那隻朝她逼近的手,反手上顶,跨步将对方反制在地,左手紧紧掐住对方喉头,右手探到平常放有匕首的位置。没了……匕首不见了。零点一秒的迟疑,让地上的程昱晴有了反攻的机会,她膝盖上顶,一脚踢到对方横膈膜处。「咳……」黎冬默抚着腹部,不能…呼吸…程昱晴不疾不徐的上前,一把拉住对方的衣领,转身,重重将她压制在地。「以牙还牙。」她凑近黎冬默耳边,用戏謔的口吻。这声音。什么嘛,原来是那流氓。至于她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认出来?黎冬默瞪着对方,试图从全罩式头盔外看透里头的眼眸。被压着的脖子让她呼吸困难,快速的喘息,加上头昏脑胀,精神低迷。程昱晴看着对方泛红的脸颊,侷促的呼吸和迷茫的眼神。不会吧……?她脱下面罩。黎冬默这才看清她的面容。「你一定……」你一定要每次都暴力式出场吗?正想质问对方,只见一张脸突然放大,朝自己靠近,最后冰凉的额头抵上自己的。冰凉?「你发烧了!」程昱晴大惊。她竟然没发现,是伤口发炎吗?可是为什么?昨天对付感染者的时候让伤口裂开了?还是昨晚高中的淋浴间不太乾净?水质的问题吗?她一面思考着几种可能,一面掀开黎冬默身穿的大衣。「你、你干嘛?」黎冬默见状,立刻将被拉开的大衣压回原位。「当然是检查你的伤口啊。」她理所当然地说。「检查就检查,不要自顾自脱别人的衣服可以吗?」黎冬默瞪着对方。「我现在脱的是〝我的〞衣服。」程昱晴指着对方身上的大衣。「你给我了,就是我的了。」对吧,这可是我应得的礼物!在原本的衣服被烧掉后。「你不是说不喜欢咖啡色吗?所以在找到灰色以前,这件大衣是我〝借给你〞的,所以是我的。」「蛤?」这是什么流氓式歪理?但怎么好像又有点道理?而且她怎么还记得我想要什么顏色的大衣?一连串问题在黎冬默容量有限的小脑袋内翻滚。「不要动。」程昱晴坐上对方髖部,迅速拉开对方大衣,掀开里头的毛衣。背部贴在冰凉的地板上,要失温了……可她已无力气挣扎。「要刮要杀,随便你吧。」她冷声。「天啊……」程昱晴到抽了口气。枪伤包扎处已经渗出血水及组织液,白色的绷带被染上淡黄色,枪口中心处还有些微脓液渗至顶段处。肯定很痛……且看这个样子,绝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