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的态度不知不觉和缓下来:“顺着这条街走到头,文化广场就在附近了,咱们在那里再跟我爸妈会合。”沿着这条街走到头,花灯也可以看个差不多。说罢又yu盖弥彰似的补上一句:“现在人太多,不好找,找到也可能又冲散了,不如就这样看。”说完00鼻子,忽然感觉自己有几分局促,又暗自生气自己的气来,只是此情此景,这气也生的并不认真。
非为美人,朱婴不对着那张脸的时候,光明磊落之心可鉴日月,所以并不过多为那几分局促困扰,只是有些没面子罢了。
前面人就不是很多了,两个人且走且停且拍照,不紧不慢逛了大半条街。
再往前,有一只巨大的兔子灯,圆溜溜的眼睛,三瓣嘴笑着,露出两颗里面的牙齿。兔子穿着红se的外衣,站得颇为端正。
朱婴看着这只兔,想到舍友郭雨晴笑时露出的小兔牙——同样的可ai,只不过她笑起来更像松鼠。
兔子灯很高,朱婴往后站站,想尽力把兔子拍得不那么狰狞——仰视角度看那两颗牙齿简直就是武器!这里位于文正公街的尽头,是后来扩建的仿古建筑,多是小吃店和jg品店,日常开门营业时这些店会在门口摆出摊位x1引顾客,元宵节为了摆花灯摊位是不出的,又因刻意扩建,马路b前面的要宽阔。朱婴站在街的对面拍出来的兔子灯仍然不尽人意,她在犹豫,不确定是不是再退一点会更好一点,但身后也是一盏又一盏的花灯,再退人就卡进去了,有点傻。
朱婴转过头研究身后两个花灯中间的空隙,考虑再后退一步的可能x。肩膀上忽然有人一拍,朱婴回神说:“走吧,不拍了。”身边却不是刚才在街那边看花灯的钟映,而是两个男生,再一细看,是下午的张晨,和一个不认识的男生。
朱婴又去找钟映,看他在前面不远处拍照才放下心。又笑着跟张晨寒暄:“你也来看花灯啊,张晨。”
张晨笑笑,很开心的样子:“刚才看着就像你。”又指指身边的人,“这是我朋友,高中时候隔壁班的周晓洲。”
朱婴和周晓洲打了招呼,总觉得周晓洲笑得太过热情,好像早就认识一样,不禁思索自己从前是否认识这么一个人。
张晨又说:“你一个人来的吗?要不……”
“学姐,你看这张怎么样?”钟映低着头在手机上b划,抬头看见张晨,相互笑了笑。
寒暄被无意打断,朱婴也没有继续的打算,以免交流的时间一长暴露她无趣的本质,露出尴尬来。和陌生人说话没有什么问题,但和这种一点都不熟的熟人交谈真的好尴尬。
朱婴接过手机,假装因为注意力转走没听见张晨隐藏的提议,看了一眼照片说:“发我微信上,要原图啊。”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笑着跟张晨摆摆手:“我们先走啦,还要去前面找我爸妈,你们慢慢逛。”
两人出了这条街左拐去了文化广场,此时已经十点多,打花鼓的没打多久就散了,朱婴带着钟映转了一圈,从正门出来,门口有个花灯摊位,大爷站在摊位后面,正在收拾被放乱的花灯。他们在旁边找到朱婴爸妈,朱婴妈妈把手里的灯递给朱婴,说:“买给你的。”
朱婴感觉有些奇怪地嘟囔:“怎么忽然想起来买花灯了?”碍于卖花灯的大爷在旁边,那句有点丑没有说出口。
爸爸在旁边说:“你妈非要,给她买了拿一会儿又烦了。”
“什么是我非要,我就随口说说。”妈妈一个大巴掌呼在爸爸的胳膊上,羽绒服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爸爸早给钟映叫好了车,四个人在马路边等了一会儿,约好明天上午在车站见面,看钟映上车回酒店。
路上行人还有不少,朱婴和爸爸妈妈慢慢溜达回了家,累得躺在床上就不想动弹,只能凭借最后一丝意志力起来飞速洗了个漱。打开手机收到钟映发过来的照片,朱婴仔细看了看,照片构图很好,可能因为海拔的原因,b朱婴拍的y森森的仰视照好多了,但还是不好看。朱婴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这张凶狠的兔子分享在群里,只是点了保存图片。
还有另一条qq消息来自张晨,夹杂在各种群消息和群发祝福当中,差点被忽略过去。
“你什么时候开学?”
朱婴回复:“明天上午回学校,你呢?”
张晨回消息很快:“我后天走。”
朱婴晚上走太多路,躺在柔软的被窝睡意袭来,回了一个“嗯”的表情包,就把手机撂下了,也就没有看到张晨又回的“你们专业在哪实习”,海迪。”
“高满。”
“他……”披着漂亮卷发的头朝钟映那边示意。
高满打量了一下她,促狭一笑:“你对他有意思,自己去问他啊。”
章海迪心想那也得他搭理人啊。没办法,酷哥虽帅,难下口啊。
牌打了两轮,气氛热起来了,大家吵吵闹闹的,只有钟映还安安静静靠着沙发边坐着,视线偶尔在场内游移,大多数时间还是发呆。章海迪脱离了牌局,转头又瞥了他一眼,正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