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午。
像是有感应一样,她刚睁开眼睛,赵战便风尘仆仆的推开了房门,在对上月娇娇双眼的时候,赵战脚步一顿立马后退。
“赵战,你站住!”
赵战像是被点了穴一样的不敢再动。
月娇娇穿着赵战的衣服从被子里坐起,瞪大眼睛看着站在门口怂眉搭眼的赵战,“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身上那么脏还有血?你去打猎受伤了?”
赵战不想被她知道的。
但是衣服都在房间里,他不进来拿不到。
“这不是我的血,这是猎物的,”赵战第一次撒谎,眼睛都不敢看着对方,“我把猎物搬到镇上去卖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洗干净。”
他说着,忙把自己身后的包裹取下来打开,“我给你买了几套衣服,你原来的那身衣服太破了,我给你洗好收起来了。”
“买几件衣服你好换着穿,我去回春堂给你换了种药,大夫说你醒了涂这个药会好的快一点。”
“这里还有几封糕点,我昨天看你喜欢吃,又买了点别的馅的。”
“这包子还热着你要不要尝尝?”
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完全收了回去,赵战不知所措捧着包袱,眼巴巴的看着月娇娇,“我错了。”
月娇娇俏脸寒霜。
赵战每说一句,她就更生气一分。
她读过那么多书,哪怕是架空的古代也多多少少能估量出来对应的物价,赵战的积蓄本来就花的七七八八,他一定是因为自己醒了,才在夜里冒险进山打了凶猛的猎物拿到镇上。
他昨夜一定很凶险。
腰腹处虽然被腰带挡住了,但血迹已经泅开,若是那猎物的爪子再深一些,她今天就见不到这个人了!
“你别生气了……”赵战一动也不敢动,嘴上道歉,心里却乐开了花。
她担心我!
要不然她怎么会那么生气!
房间内气氛凝滞,篱笆院外突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其中有一道尖利刺耳的女声在门口大声叫唤,“赵战!赵战!大白天锁什么院子?屋子里藏妖精了啊!”
“快给婶子开门!婶子看你来了。”
旁边还有男人在旁边附和,“是啊赵战,叔和婶来看你了!你快把门开开。”
赵战下意识的把包袱裹好藏进箱子整个人挡在月娇娇的身前。
“外面的人是?”
“是我爹的弟弟一家,我叔和我婶她们,”赵战的语气低沉,眉眼处带着烦躁,与这两天在月娇娇跟前的忠犬形象完全不同,“不知道来干什么。”
“赵战!你快开门!你藏在屋子里磨磨唧唧干什么呢?婶子还能吃了你不成?”
月娇娇戳了戳赵战的后背,“赵战……你婶子的声音好难听,吵到我了。”
“我去让他们走,你待在房间里别出来。”
听到小姑娘嫌吵,原本打算跟从前一样装听不见的赵战立马走了出去,站在院子里冷着眸子看着外面的两人,“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上山了。”
赵婶子看到赵战出来,立马隔着篱笆巴巴的朝里看,“小战啊,你怎么不给婶子开门呢?婶子在门口站着多累啊,你让婶子进去跟你说话,啊?”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绕开赵战朝房间里面瞅,抓心挠肝的好奇。
当家的明明说在镇上的成衣铺看到赵战在里面买姑娘家穿的衣衫,还一买买了好几套。
能有钱娶媳妇买成衣,莫不是打了什么厉害的猎物或者捡了宝贝发达了?
当婶婶的,来见见侄子的新媳妇,顺带着帮侄子家里规整规整,再跟侄子要点辛苦费难道不是应该的?
赵战的双脚杵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在山上有一个栖身的洞穴,可以说一个月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住在洞穴里,这其中除了有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原因在,更多的是他不想跟这对叔婶打交道。
每次他们上门,都要打着关心的幌子拿点什么走。
他又不傻,一次两次的他还真相信,可这样的次数变多,他怎么都发现了点不对劲。
但是碍于他们对自己有养恩,赵战没办法跟他们撕破脸。
“赵战!”赵二叔面对老婆唯唯诺诺,对着自己的侄子却吆喝了起来,“你婶子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还不放我们进去?”
“你九岁的时候就克死了你爹娘,后来都是我们养你的,你不会想当个白眼狼把这件事给忘了吧?”
赵婶子一双吊梢眼滴溜溜的乱转,跟着帮腔,“可不是,虽然说你十六岁就自己出来住,但那也是因为你弟弟要娶媳妇家里实在是住不下了,婶子怎么说也养了你七八年,就算你出来住,婶子也一直关照着你呢吧?”
“怎么现在发达了,就想不认叔叔婶婶了?咱们可还没分家呢。”
“你的户籍,还放在婶子家里呢!”
提到户籍,赵二叔细长的双眼闪过一道精光,而后语重心长,“小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