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在听到凌遇的决定后,jas搁下手中的钢笔微微皱眉。他叫凌遇过来是为了教她自证技巧,不是让她来推翻证词的。
面前的浓缩咖啡冒着雾白的热气,凌遇将杯子捧在手心,感受着传到皮肤上微不足道的烫意。确定吗?她垂着眼睫看着杯中轻轻晃动的褐色液体,来的路上她就考虑清楚了。
说白了,上次听证会是她运气好,各方都有意维护她。然而这次的仲裁员阵容换上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面孔,学校的态度也十分坚决。如果她不这么想办法改掉证言,后天上午的听证会即便能用证据勉强替俩人解释清楚这次的恶性事件,到最后韩婧嫚依然保不住她的教职不是吗。
大麻事件很容易,毕竟之前官方检测的结果还在。和iguel动手的视频被恶意截图,但之前卫箴掌握了iguel非法饮酒的证据,并有除韩婧嫚之外的其他教员向校方检举过这个学生行为不端,学校也给出了惩戒。即便是ter
break不在校,在jas的“伎俩”下也拿到了iguel的证词,证实凌遇和他之间不存在“无故殴打”。就连所谓的抄袭,有了上次听证会的判决和草拟的对那位作者的起诉原件,也不难办。
当下最棘手的实属韩婧嫚和凌遇的绯闻,俩人的关系事实如此,做不得辩解。网上的谩骂和舆论,几乎都是在攻击韩婧嫚包庇凌遇的种种恶行,纵容她抄袭造假。
凌遇问jas,如果她能把对韩婧嫚的攻击都转移到自己身上,那么在听证会上保下韩婧嫚的几率有多大。
对方有些惊讶,沉思后问她想做什么。
凌遇摸了摸杯柄,抬头淡淡道,“只要我承认对韩婧嫚是单方面爱慕,因为暗恋不得,由爱生怨,所以才会发生视频中强吻她的那一幕,这样是否可以让她免责。”
做律师这么多年,那些在证词上来回横跳的委托人他没少见,但临了将证词改为对自己不利的人这才头一次。jas摘下眼镜讶然望着凌遇,心中暗道可惜,出于律师的职业cao守却还是如实回答道,
“我不能百分百保证她一定会免责,但是我会尽力让其他人做出对她更有利的仲裁结果。”
站在他的角度,若是只保韩婧嫚一个人远比为两个人辩解更容易,更何况原始视频中,怎么看韩婧嫚都是受害者。
“足够了。”听到jas的回答,凌遇终于露出了几天来最为轻松的笑容。只要听证会成员们能偏向韩婧嫚,一切就都值得。
两人面对面假设了会碰到的各种提问,等到敲定完所有流程,时间也不早了,凌遇起身告辞。jas起身送她到门口,看着站在清冷的路灯下系着围巾的凌遇,他不由叫住了这人。
凌遇已经走到了事务所的台阶下,脚边是被清雪车推到路两侧的脏污积雪,她跺了下刚才不小心沾到鞋面的积雪,仰头看向俯视自己的jas。在法律领域里专业了二十年的人,看着凌遇这双清澈的眼睛,心头却被莫名触动,“你今天修改证词的事情我会如约向韩小姐保密。”
凌遇朝他点了下头,“多谢。”
可对方说完话并没着急回去,而是站在门口看着她,思索片刻后缓缓道,“你知道吗,韩小姐昨天也来找过我。”
凌遇在大衣口袋里往外掏车钥匙的手一顿,望着jas露出一个不安的神情。
回到家,凌遇特地从厨房拿了盘子,将刚从快餐店买到的汉堡从纸盒里取出来摆到盘中,然后举着手机找了个光线不错的角度拍了张照片,配上“到家啦,晚餐吃burr
哦+撒娇”的图文发送给韩婧嫚。
韩婧嫚那边可能还没结束,一直没回消息。凌遇看着手机屏幕拿起汉堡咬了一大口,浓郁的芝士味盈满口腔,她突然将手里的食物扔回盘子,捂着嘴一路奔向洗手间,揭开马桶盖开始呕吐。
除去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的食物,她跪在马桶边吐出的全是苦水,直到什么东西都出不来了,这才闭着眼捂住胃靠在洗漱池边难受地喘息。
漱完口,用冷水洗了把脸。凌遇回餐桌边将剩余的食物包起来,准备去楼下扔垃圾。
外面可真冷,凌遇哈了口气,将垃圾袋处理掉准备上楼。身后却有人叫住她,“是凌遇吗?”
回过头,凌遇看了眼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高个子,对方带着帽兜,一双手插在口袋里。不仅戴了口罩看不清脸,口音听起来也有些奇怪。
“请问你是?”
凌遇敛着眉往后退了一步,这人周身散发的信息素带着一份无法忽视的敌意。
等到看清了凌遇的脸后,这人逼近一步,突然从口袋里“唰”一下掏出一把水果刀朝她冲过来,嘴里叫嚣着,“去死吧,垃圾。”
眼前这人举着凶器不由分说刺向自己,凌遇顿时心头一惊。银色的刀刃泛着冷光从她颈边擦过,凌遇侧身从这人身旁闪过,惊出一身冷汗。
因为下楼时间不会很久,她脚上只穿了双和拖鞋什么两样的轻便鞋子。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