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不愿意,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不要不知好歹。”言近儒呵斥她一番,又冷笑道,“你在这边费尽心思跟我斗,你心心念念的人早不过把你忘到脑后了,你早就被人抛弃了,天真。”
想到那个人,凌遇心底柔软一片,她摇摇头,语气坚定地道,“不会,即便我一无所有,她也不曾丢下我,你根本无需在这里挑拨离间。”
言近儒看着她,从口袋里取出一支录音笔推向凌遇,冷冷道,“究竟是不是我挑拨离间,你自己听清楚,里面的话都是她当着我的面亲口说的。”
凌遇看着桌上那件冷冰冰的电子产品,心口的痂像是被人狠狠撕开,鲜血淋漓,疼得无比清晰,她掐了掐麻木的大腿,漠然道,“你答应过我不会去骚扰她的生活的,你为什么要去见她。既然你不守信用在前,那四年前的协议想必也做不得数了。从今天起,我再也没有义务帮你做这些事情了…”
凌遇两眼发黑,胃部阵阵绞痛,只觉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头涌上,被她生生压下。她记得自己答应过今天无论如何都会给韩婧嫚一个交代,那个人,还在等她。
言近儒没有拦她,凌遇也拒绝了跟上来的庄知蝉,自己一个人驱车去了韩婧嫚的公寓。因为庄知蝉提前算好时间联系了楼盘负责人,凌遇这一次跟着一辆送快递的卡车顺利进了小区。她站在韩婧嫚家楼下,望着亮起灯的12楼,忽然觉得眼眶热热的。
正巧有住户要进楼,凌遇便跟着一同进去了。进了电梯,看着里面反射出来面色如纸的自己,她赶紧伸手搓了搓,好让自己的脸色看上起没那么吓人。
听到门铃声响的时候,厨房里的人刚拌好沙拉。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韩婧嫚走到门边看了眼监控,确认来人之后,她开了锁,站在门口看着来人。凌遇见她只虚掩了身后的门,没有让自己进门的意思,于是问道,“我们可以进去谈吗?”
韩婧嫚倚在门边,淡淡道,“没什么事的话在这里聊就好,我们家给外人用的拖鞋目前不够。”
凌遇咬着唇,小声说,“我是外人吗?”
韩婧嫚别开眼,轻声道,“长话短说,我该回去喂猫了。”
凌遇抿了下唇,视线有些模糊,她说,“我想解释四年前发生的事情,我当初…”脑海中再次闪过那些模糊的照片和那封处心积虑准备好的指控书,凌遇咬了咬牙,轻声道,“真的有苦衷…”
韩婧嫚望着面前垂首不语的的人,一口银牙差点咬碎,说好给自己的解释,不过就两个字,苦衷,然后没了。自己在这人眼里就是这么一个可以任人拿捏的傻瓜吗。韩婧嫚心底的苦涩漫延开,扎得心尖涩涩的疼,她轻笑道,“苦衷?什么苦衷?”
凌遇眼圈红红的,她酸涩地开口道,“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韩婧嫚眼神一黯,一言不发直接转身退回屋内,伸手就要将门合上。眼看自己又要被拒之门外,凌遇情急之下直接将手臂伸了过去,硬生生卡在了门缝间。
“唔…”手臂上的痛感差点让凌遇疼得掉下泪来,她在门外哀求着,“对不起,韩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韩婧嫚知道自己刚才关门拿一下带了多大的怨气,却不曾想这个笨蛋将手伸了进来,胳膊不想要了吗,“松开。”
凌遇抽了口气,咬牙继续道,“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不辞而别,我舍不得你。”
韩婧嫚一手捂着心口,那处实实在在的疼,说好要解释的人始终在搪塞她,那头老爷子约她过去处处拿话激她,爷孙俩人一唱一和逼着她死心。她隔着门冷冷问道,“舍不得我?就可以随便拿我做赌注吗?在你眼里,我是可以用来交易的货品吗?”
凌遇心急,忍痛道,“不是的,我从未把你当做货品。当初订下赌约,是因为当时有更重要的事情。”
韩婧嫚唇角咬破了,铁锈味一下子在口腔晕开,心碎的人哽咽道,“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你为什么不肯向我解释一下,哪怕就一点点。凌遇,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的爱人吗,你真的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吗?”
许久未曾掉过眼泪的人,听到韩婧嫚字字痛意弥漫,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滑了下来。她想要安抚门内的女人,张着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酸涩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她说,“别哭。”
门内的人没有一丝让步,门外的人铁了心不肯退缩,一条右臂卡在里面几乎被夹得失去知觉。直到凌遇手机响起动静,不依不饶的铃声吵闹了很久,不得已用左手接听到电话的人瞬间脸色大变,顾不得眼下的僵持,凌遇抵住门勉强收回手臂,门“砰!”一声在她眼前关上。
韩婧嫚站在门后听隔着一扇门的那人临走前说,“我现在有急事要过去处理,你不要出门,等我回来,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我保证。”
她真的累了,受够了这种无休止的等待。每次以为自己离真相进一步,就会被重新推开。
韩婧嫚抱着膝盖身子抵住门慢慢往下滑,两条腿颓软地并在一处。不知道什么时候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