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禹在旁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朱导说,他也是别人跟他拜托的。”制作人好奇地看着导演:“会是谁?”导演与制作人面面相觑,孔禹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还说什么了?”导演问。制作人:“他说他做不了主,还是问锦星自己,他愿意就…… 应该行…… 锦星!”导演:“你问问他去?”常锦星被飞快地化完妆出来了,换了身宽版的休闲西装,犹如换了个人般。“哎哟……”常锦星叫苦不迭,抓着剧本的手一直在出汗。“你愿意试试吗?”制作人问:“朱导说你愿意就行。”“这不行啊!”常锦星说:“我根本没有准备!”制作人:“他愿意,就这么说定了,导演说戏,准备继续吧。”常锦星:“……”导演于是把常锦星拉到旁边,耐心地给他说戏,孔禹则始终在旁陪伴,片刻后,就这样上场了,常锦星与孔禹坐在别墅的吧台前,摄影机朝向两人。“action!”孔禹:“想得越多,就越难受。”常锦星默不作声,实际上正在紧张地默念台词,他的目光迎上孔禹,孔禹给了他一个询问且鼓励的眼神。“人在孤独的时候,容易做出许多错误的决定。”常锦星说道。“还可以啊……”制作人说:“比刚才那个好多了。”导演小声说:“差不多烂,不过孔禹能和他对上戏,不会各说各的。”孔禹长叹一声,常锦星不知道该做什么,这么傻坐着太奇怪了,便接过酒保递来的两杯威士忌,放了一杯在孔禹面前。“还会自己发挥。”制作人说。导演:“卡!”导演过去,小声朝常锦星道:“剧本上写了,说话的时候你要看孔禹,实际上是看摄影机,因为这个时候是他的视角了。”常锦星以为要赶他下来再把他装在麻袋里暴打一顿,但没有,这意味着刚才那句台词还行?这给了他不小的鼓励。接着,这场戏又从头开始,常锦星看着摄影机,笑着说了台词,孔禹则显得十分颓废,接过常锦星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又推推酒杯,示意常锦星喝。“孔禹在带他。”制作人说:“这戏能对上。”
常锦星于是也喝了,当场作了个奇怪的表情,心想这不是柠檬茶吗吗吗?!但这个奇怪的表情很到位,导演没有喊卡,孔禹于是又搭着常锦星的肩膀,醉意朦胧地朝他说:“孤独就是魔鬼,你没有被魔鬼缠上过,你不懂。”他还挺帅的,常锦星怔怔看着孔禹的双眼,一时走神忘了自己在拍戏,接着回过神来,挪开目光,望向吧台后面,说:“所以你决定和魔鬼做交易了?”导演:“好一点…… 但还是不行。”制作人:“我看很好啊!你没发现吗?他们刚刚那个眼神挺有趣的。”导演瞪了制作人一眼,制作人便不说话了,被提醒后,她的注意力从演技已经完全转移到卖腐上来,现在满脑子全是怎么炒话题搞流量,完成宣传任务。常锦星的演技确实很尴尬,却比先前的演员好多了,这种尴尬被控制在人类的可接受范围之内,也许更多的在于孔禹的配合。导演最后给过了。“呼……”常锦星的衬衫里全是汗,已经湿透了。“可以啊。”王博涛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常锦星赶紧回来看他刚才演的这场戏,制作人又朝导演说:“趁着人都在,赶紧把前天那场配角戏补拍了,就这样,我先走了。”导演也没有办法,但至少现在这个比先前的好,于是暂时就这么定吧。午饭时间,常锦星因为既当摄影助理又当演员,得以领到双份便当与双份饮料。 孔禹让他过去一起吃,常锦星却坚持留在摄影组这边。下午,大家都困得要死,又开始补拍前天的戏,常锦星有了上午的第一次,这第二场他已经好多了,何况先前一直ng,台词连他都记得,无惊无险地过了又一场戏。结束之后,常锦星便快速地去卸了妆,回来当摄影师。“我一共有多少场啊?”常锦星说。孔禹也在旁看,平时他很少关心这些,但因为常锦星很紧张,他便也过来了。“不多。”孔禹说:“就十来场戏吧,我们的戏都不重,主要是男女主。”常锦星点点头,突然又想到,让他演这个角色,是不是会加点钱?那可真是太好了。 剧组从开机到现在,没有任何人跟他说起薪水的事,常锦星也不敢多问。“你演得挺好。”孔禹凑近少许。常锦星说:“我的脸怎么这么宽?”“都会被镜头拉大。”孔禹答道:“已经算很好了。”常锦星笑了起来,觉得镜头里的自己有点傻,但演的时候完全没有这么觉得,他侧头看了眼孔禹,察觉他们挨得太近了,赶紧分开少许。“你住哪儿?”孔禹说:“晚上我顺路送你回去?”常锦星忙道:“不用,我自己回就行。”常锦星本想给张宇文打个电话告诉他这件事,但今天的戏已经拍完了,还是回去再当面谈吧,顺便问问他意见。他本以为张宇文会觉得好笑抑或开心,没想到,是夜,张宇文的反应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