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六,已经消失了两个月的封爀再一次出现在朝会之上,带着皇帝的谕令,撤销太子监国的权利,并且宣读皇帝斥责太子的圣旨。
已经完全投向太子的四姓白家,做了出头鸟,出声质疑圣旨的真实性,这圣旨当场由翰林院学士仔细辨析,翰林院专司圣人拟旨,今日当值的人便是刚从大狱被封爀捞出来的蓝溪言,这状元郎就算下了一趟大狱依旧挺拔如松竹,气节一点都没有折损。
“秉告诸位大人,此实为圣人御笔。”蓝溪言率先做出了判断,并且把谕令递给了他的同僚李冲,李冲和蓝溪言本就是同窗,私交甚笃,两人能在同一日当差,自然是有封爀的手笔在。
李冲仔细瞧过了以后,得出来的结论与蓝溪言相同,“秉告诸位大人,此实为圣人御笔。”李冲能被点为探花郎,自然是俊美无俦,他在圣人面前是得脸的,连他都这么说了,众人实在很难反驳。
检验谕令,只要有三个翰林学士认证,那便会判定为真,第三人是翰林院庶常南旗,拿着诏书,南旗的手微微抖着,他是白家门生,应该要支持白家的说法,可如今他就算说诏令是假的,不具影响令不说,还会让自己被封爀盯上,弄不好或许会落得一个殿前妄言的罪名。
但若南旗肯定言诏令是真的,又对不起白家对他的栽培,他如今能站在朝堂上,全然靠白家老爷子对他的赏识,这个庶常的职位也只是暂定,白老爷已经在户部帮他张罗好位置了。
南旗就算侍奉圣人笔墨最少,可也一眼判断出,这真的是重病卧床的皇帝手笔,里头一字一句痛斥封渊不顾圣人旨意,越过摄政王,实乃不忠不孝,还指出九千岁为太子亲叔,太子应该视为亚父,尊之、重之。
顶着众人视线的压力,南旗的目光扫过白老爷,又对上了封爀那张扬恣肆的笑颜,他瞬间感受到了传言中,九千岁的威压,他在那瞬间一点也不怀疑,如若他胆敢有一字假话,封爀就能让他死无葬生之地。
汗水一滴一滴滑落,南旗硬着头皮道:“秉告诸位大人,此实为圣人御笔。”
一切尘埃落定,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封爀把自己的替身暗卫留在雁王府,把王府内外三层守得严密,他不在人前现身,可是他的手谕却屡屡出现在朝堂上,一开始种人还会照着他的指示行事,可经过半个月以后,开始有些人蠢蠢欲动,第二波的刺杀开始如同天罗地网一样笼罩着雁王府,开始有官员和九千岁的谕令对着干。
就从封妃那一日朝堂上炒得火热的赈灾开始,第二波粮草不再由户部供给,而是从当地屯田抽税,并且向富户征收物资,这个政策是封渊提出的,当初便遭到封爀的反对。封爀认为国库空应该向世家征税,此一举措引起不满。
封爀还是没有在人前现身,仅只是令众人觉得封爀必定重伤,所有的诏令只是欲盖弥彰,掩盖他重伤无法现身人前的事实,毕竟曾有一个世家派出的江湖好手宣称自己得手了,还活着回去领了赏,可他伤了封爀的同时,亦被封爀重伤,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就在众人以为封爀已经再起不能的时候,他便带着圣人旨意,狠狠的打压锋头正盛的太子。
在封爀出现的那一瞬间,封渊还以为他醉得太厉害,产生了幻觉。
“侄儿太沉不住气了,还得多磨练,这一个月,侄儿便在东宫好好反省自身,听闻侄儿这些时间忧国忧民,还未来得及给太子妃一个交代,本王已经着钦天监算出了最好的日子,便在四月初二,这些日子侄儿便别操心朝堂上的事儿了,如今皇家皇嗣单薄,皇兄既说侄儿不孝,那么侄儿便赶紧尽孝,为皇家绵延后嗣吧。”封爀走到了封渊跟前,拍了拍封渊的肩头。
封渊如今坐在封爀平时的位置上,虽然心中惊疑不定,可是他也掌握权力两个月,他并不想随意示弱,所有人都看着,如果他在此时退了,那么长久以来的谋算便不能一鼓作气、一气呵成,要再回到这个位置上,就困难了。
疯爀:本王追了两个月的老婆,终于有空来看看你们这些褶子脸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众人:见鬼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