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担心你半路醋意上来,不好好开车——我怕死啊。”她正描着眉。
“哪能啊?我还不至于傻到不爱惜自己生命的程度。”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还怕见了面你把他当场杀了呢,我可不愿意当凶杀现场的目击证人。”她像一个击剑手,左突右挡。
“你怎么这么爱护他?是不是喜欢上他了?”我继续追问。
“谈不上喜欢,只是不讨厌罢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你就当我贪吃,周末改善一下伙食,蹭顿饭还不行吗?”她倒是对答如流。
“想改善伙食,想蹭饭,我请你啊。”我马上接上话。
“你请我还不得花咱的钱吗?”她挺会说,什么时候开始心疼我的银子了。
“那你就多点菜,吃不完给咱打包带回来,行吗?”我更实际。
“你当我是沿街乞讨的叫花子啊。”
“你可不是叫花子吗?不是沿街乞讨,而是直接到酒楼里乞讨,是不是这样显得更高尚一点?”我揄揶着。
“行了,行了,我不给你争了,你回家吧,待会儿你老婆该找你了。”她显然想尽快打住,好集中精力把装化完。
“不打扰你了,我该走了,去好好约你的会吧。”我甩了一下手,准备开门。
“你今天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她有点忿忿不平。
“变成这样?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我打开门,准备走出去。
“别走,吻别一下。”她说。
“行了,别装模作样了,你还是专心致志化你的装准备迎接贵宾吧,破坏了你的装我就成了民族罪人,我先走了,拜拜。”说完,我迈出房门。
走出去,我感觉心挺凉,好像在远处真有那么个情敌在挑战你,你奈何不了他,而你又无可奈何。小区外面有一个新开的彩票站点,我想买点彩票碰碰运气。卖彩票的是一个姑娘,长得很漂亮,一旦哪儿出现个漂亮女人,男人们就会一传十十传百蜂拥而至,怪不得没开张几天就有那么多人来买。我站在窗口看了一会,姑娘微笑着对我说:“不买几张吗?我每期都要买十块二十块碰碰运气。”我说:“哦,那就买二十块钱的吧。”她打印好彩票,然后递给我:“祝你中大奖。”“托你的福。”拿了彩票,我又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漂亮的姑娘,我不太相信她能长时间地坐在这里卖彩票,我猜她一定是彩票中心派过来做市场开拓工作的,等客户群形成后,她就会去新的彩票站点开拓市场了。我从人群中挤出来,就听见有人叫我:“沈经理,你也在这里买彩票?”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今天中午碰到的那个便利店的收银员。
我想着只要我不再到她的店里去买东西,我这辈子就不会见到她了,没想到还没出当天就又见面了,刚好在销售彩票的地方,一天内竟两次碰见我不愿意见到的人,但愿今晚运气好,买彩票中个大奖。
“哦,真巧,又见面了,你也来买彩票?”见了面总不能不打招呼,尽管我很怕她像在店里那样说个没完没了。
“不,我刚下班,准备回家。”她笑着说,我总觉她的笑中意味深长。
“你住在这里?”我试探性地问。
“是,我住在姑妈家,他们在这儿买的房子,在2栋,你也住这儿?”她的话确认她果真住在这里,和我住一个小区,想想这只有在小说里才能出现的巧合。
“我来买彩票,听说这儿新开了一家,来试试手气。”我答非所问,本来想说不,只是怕哪天在楼底下碰面,那样就尴尬了。
我倒不担心她会刻意对我做什么,就怕她有——做的只是店员的工作,但是喜欢帮老板推销的毛病,说不定哪天见到我老婆,两个女人一聊天,她来个竹筒倒豆子:“你老公也经常到我们店里买东西,说出来不怕你笑我,有一天中午他还专程买了巧克力和安全套回家,你老公真是个懂得生活的人。”很多女人一聊起家长里短就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非要像酒鬼喝醉酒一样过足嘴瘾。即使她不和老婆讲,也有可能和其它主妇讲,殊路同归,最后总有机会传到老婆的耳朵里。所以说,你要想打听什么事,就先和家庭主妇交朋友,家庭主妇一定是最好的帮手。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吴秋芸,你可以叫我阿芸。”她虽然没有再追问下去,但主动提供姓名表示她想要接近我。
“很好听的名字,还不赶快回家?家里人应该在等你吃饭吧。”我附和着,希望她赶快离开。
“没事的,我经常加班,所以到了吃饭时间,他们会先吃的,饭会给我留着。”她好像不急于回去,我多少有点失望。
“咦,你买彩票还拎着公文包?难道你还没回家?我以为你中午就回去了呢。”她果真是一个多事的女人,中午在她店里买东西的时候我是拎着公文包,她没有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哦,是这样,中午出去办了点事,现在才回来。”我谨慎地答道,惟恐说错一个字,幸亏她不是国安局的,否则就得开包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