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对方的体温,好一会才说:“我也很想念你,虽然我把你送我的狗牌掰碎了,就在你离开的第二天。”
“你说什么!?”
科鲁斯猛地推开关征,愤怒地瞪大眼睛,显然有些生气,可又不敢动手,这只经常发脾气的豹子顿时陷入了两难之中。
关征哈哈大笑,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房间传荡。
“塞缪尔,你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
“我说了,别这么叫我!”兽人越发暴躁。
关征不以为然:“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为什么不能叫你塞缪尔。”
兽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你知道那个狗牌对我有多重要,别拿它开玩笑,而且提醒你一句,老大,现在你可不是我的对手。”他瞥了一眼关征脖子的的项圈,意有所指地说:“这玩意让你吃了不少苦头吧。”
提到项圈,关征皱了皱眉,但自尊心让他不愿意在科鲁斯面前示弱,于是不在意地扯了扯那个项圈,说:“你可以试试。”
科鲁斯直直凝视着关征,他很清楚奴隶项圈究竟有什么作用,除了象征身份以外,这个东西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力量压制,不管奴隶曾经有多强大,只要佩戴着项圈,体内的力量就会永远受到禁锢,除非得到主人允许。
不同于其他镣铐,这种束缚无法靠外力摆脱,因为它不是依靠项圈本身的力量,项圈只是一件用来实现契约的媒介,就像骑士的剑盾一样,一旦结成契约,再脆弱的金属也坚不可摧。
缔结契约只有两种方式,强制或者自愿,以他对关征的了解,这个战士宁肯选择死亡,也绝不可能自愿成为一个奴隶,这是利维坦的底线,但如果是前者,要想实现强制契约,对方必须要高出关征至少三阶的灵魂力量,这样的人整个大陆也是屈指可数。
为什么会对关征下手?
还是说,关征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科鲁斯闭了闭眼,缓缓吐出口气,终于问出了最迫切的问题:“去他妈的休息,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要知道所有事情!”
关征走到阳台上,两手撑着栏杆,漫不经心地说:“冷静点,骑士,这个时候我可不想和你打架。”他望向挂在遥远天穹的圆月,像是要透过月亮看向更远的地方,“其实也不是多么复杂的事情,就从接任务那天说起吧。”
关征性格直来直去,说话也不绕弯子,三言两语间就把来龙去脉简单描述了一遍,从遭遇埋伏到全队覆没,从被半兽人俘虏到彻底沦为奴隶,短短三个月,曾经叱咤风云的利维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队长失去自由,队员不知所踪,而这一切的源头竟然只是“变色龙”对利维坦心生不满。
科鲁斯脸色异常难看。
为了维护仅有的那点尊严,关征有意省略了被半兽人肆意玩弄的那段日子,只模糊地一句话带过,“他迫使我戴上了这些东西。”即使是这样,科鲁斯也立刻听出了不对,他抓住关征的项圈,把人狠狠拽到身前,仔细一看,果然发现项圈内侧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
关征反臂给了他一拳,怒道:“你他妈做什么!滚开!”兽人力气太大,硬生生把项圈拽得勒紧了喉咙,厚重的金属一下子压住喉结,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
科鲁斯同样怒不可遏,两只眼睛都变成了可怕的竖瞳,身上的兽化也越来越深,獠牙在月光下泛着阴森的冷光。
“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还隐瞒了多少,通通告诉我!”
他本就易怒,听见发生在关征和利维坦的那些事,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耐心,只觉浑身血液都在疯狂燃烧,肌肉紧绷着,眼里充斥着恐怖的戾气。
也只有关征才能让他直到现在还没失控。
“告诉我。”科鲁斯红着眼,金属铠甲下的手臂微微颤抖,似乎竭力忍耐着什么,“老大,告诉我,我必须知道。”
关征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个兽人,原以为骑士的力量能够使兽性得到缓和,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用,兽人的样子和四年前如出一辙,易怒、暴躁,以及强烈的暴力倾向。
科鲁斯额头绽出青筋,兽型越来越明显。
关征终究不忍心,走过去安抚性地抚摸兽人的后背,叹息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劝你最好别乱发脾气,不然你知道自己有什么后果。”
兽人低着头,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就像所有大型猫科动物一样,被信任的人抚摸总是能让他们最快镇定下来。
直到喷薄欲出的怒火平息下来,科鲁斯才深深呼出口气,压着嗓子说:“那些咒文是怎么回事?别哄骗我,老大,我需要知道项圈上一共有多少规则。”说出这个词的时候,他的呼吸再次重了几分,任何接触过奴隶法的人都清楚,再没有比制定规则更具羞辱性的手段了。
规则属于契约魔法的术语,每条咒文都对应着一个规则,它们不能重叠,但可以彼此并存,就像是项圈会影响正常呼吸一样,这就是主人对奴隶定下的规则,与此同时,还有另外的、更严重的规则被刻在了关征的契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