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一过,时间就过得快了,两个月的时间,樊鸣锋在公司威势渐长,那些一开始对这位新上司感兴趣的人,新鲜感过去后,也纷纷偃旗息鼓,只剩下偶尔几句议论。
比起几个高管,樊鸣锋要出众太多,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不是一个标准,又有退役特种兵的标签,私下不少追求者,没一个成功的,大多连话都说不上。
姜禹无聊时经常搜樊鸣锋公司的名字,总能找到几张偷拍,拍摄者大多是公司员工,有男有女,激动地叫樊鸣锋老公、爸爸,现在的网络环境不比以前,发言一个比一个大胆,他看得津津有味,挑了几个发给樊鸣锋,想看樊鸣锋是什么反应。
服役多年,樊鸣锋一直在部队里,没怎么接触手机,本身也对这些不感兴趣,看见图片里那些露骨的话,他完全不能理解,摸不清姜禹给他发这些的用意。
姜禹觉得有趣,借此取笑他,让这个前身是特种兵的总裁跪地上,一个字一个字复述图片里的内容。
那些话实在不怎么好听,樊鸣锋冷峻刚毅的脸涨得通红,又羞耻又尴尬,姜禹在旁边添油加醋,一会恭恭敬敬地叫樊总,一会又颐指气使地叫贱狗,一个小时下来,樊鸣锋精疲力尽,只觉比雪山对抗还累。
他心下烦躁,当天晚上就开了个会说这事,几天后姜禹再去搜,已经什么都搜不出来了,之前的那些照片也几乎删了个干净,只剩下寥寥几条,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原因。
姜禹又气又笑,樊鸣锋在他面前表现得太温顺,他差点忘了男人强势的一面,樊鸣锋可不是什么温顺的宠物,对他下不去手,对其他人可不手软,不知道那些偷拍的人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查出来。
他很想问,又拉不下脸,只得把这事压在心底,接连半个月都没给樊鸣锋好脸色。
樊鸣锋也不生气,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一点没总裁的架子,乖得跟狗似的,姜禹提出戴锁他也毫无怨言。
月底,樊重兵从欧洲出差回来,一回来就安排相亲,要求樊鸣锋见面,樊鸣锋回绝了,理由是心里有人。
那人是谁,樊重兵心知肚明,无非就是那个姓姜的,从小到大,樊鸣锋就对这一个人上过心,当初对峙时,那斩钉截铁的语气至今他还记忆犹新。
“见一面都不行?”他十分不满,按捺着脾气,以前他在这件事上犯过错,如今好不容易父子关系缓和,他不想再重蹈覆辙,所以尽量不表现得太激进。
“没必要。”樊鸣锋淡淡道,“见了也是浪费时间,与其在我身上打主意,不如给你自己找一个。”
樊重兵气得直哆嗦,扬手想打,樊鸣锋无所畏惧地看他,他比樊重兵高了一个头,气势凛然。
樊重兵下不去手,重重叹了口气。
“我就奇了怪了,你就一定要和那个姜禹搅在一起?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值得让你如此死心塌地?”
要不是顾及颜面,他简直想去求姜禹放过樊鸣锋,他就这一个儿子,怎么能和男人过一辈子。
樊鸣锋说:“我从不期望你会理解,同样也不会在乎你是否反对,和谁在一块,是男是女,都是我个人自由。”
“七年前我就说过,我对他是认真的,爸,七年前你说服不了我,现在也绝无可能,别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了。”
“认真?笑话,你才多大,三十岁不到,正是男人豪言壮语最多的时候,能对谁认真一辈子?何况那是个男的!”
樊重兵简直不能理解,不说性别,就算是女的,两个阶层的人,没有共同的圈子,不说背叛,也总会有形同陌路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在吸引樊鸣锋?
回来后,这样的对话发生了多次,他没法再像六年前那样动用武力,只能拿世俗和家庭施压,但樊鸣锋态度强硬,从不让步,后来樊重兵也不提了。
他相信,等樊鸣锋有了权利,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到时绝不会看上无所事事的姜禹,这是男人的劣根性,两人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感情不可能长久。
凌晨两点,樊鸣锋离开包厢,走到酒店阳台,掏出烟点了一支,吸着烟看远处的夜景,月光把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与树荫融为一体。
夜里风大,几面旗帜被吹得猎猎作响,樊鸣锋一身酒气,迎着风站了几分钟,一支烟抽完,酒也醒得差不多,于是从身上摸出手机,给姜禹打了过去。
姜禹那边很快接通,喂了一声,软绵绵的,带着困意。
听见这个声音,樊鸣锋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笑着说:“睡了?”
姜禹什么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樊鸣锋酒醒了一大半,马上打回去,接通后,他老老实实地说:“主人别生气,军犬错了。”
“错了?”
“错了。”樊鸣锋认错,“主人罚军犬吧。”
刚喝完酒,他的声音十分沙哑,比平时还要低上几分,听着很有磁性,姜禹很吃这套,矜持地哼了一声。
“你跟单磊学的?一天到晚就想让我罚,贱死你俩算了。”